袁隗有些拉不下脸,马伦可不会,一手指着王允的鼻子,说道:
“我本是大家闺秀,不愿意做这丑态,可事关我家女儿,又不得不问你一句,子师当真做不得主?若是做不得主,那我就去找卢子干,恩师如父,想必他还是做得了主的吧!”
这下让王允有些傻眼了,差点儿忘了卢子干与马伦还有这关系,若是真的闹到卢植那里,那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便只好默默叹了口气,时也命也,谁叫你去招惹她的呢?只能怪你自己了,接着再拜答道:
“宁安的父母临走之前将他托付于我,我虽说算不上面面俱到,但也算对他颇为关心,自认为不负家妹重托,若是此等事情还需去请教子干,那我这个当舅舅的百年之后也没脸再去见家妹了,既然司徒愿意将女儿下嫁,那我也只好应允了司徒。”
见王允松了口,袁隗二人也转变了脸色,拉着王允说道:
“子师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的,毕竟双方年纪也都不小了,早先定下来便是最好了。”
见二人热情万分,王允有点儿受宠若惊地躬身一礼,说道:
“双方年纪的确都不算小了,早些定下来我也是满意的,奈何我那妹夫过世还未过三年便发生了黄巾这场事,虽说因为国难而不得已被夺情,但若是成婚的话还是太早了,我可以做主先交换婚书,至于婚礼,再等一年,不知司徒意下如何?”
袁隗与马伦相对视一眼,随即颔首说道:
“既然家中有事,那再等一年也无碍。”
说罢便对着身边的下人吩咐道:
“还不去看看宁安醒了没?醒了就叫他与小姐到正厅来,我们今天就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见马伦如此急切,王允忍不住摇头苦笑,问道:
“澹雅这孩子虽说活泼了点儿,但家世,容貌在此,夫人何必如此急切呢?”
马伦眉头一挑,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
“子师是以为我家澹雅嫁不出去吗?”
王允立即摇头摆手,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允绝无此意,只是好奇,以袁家的门第,竟会看上我那个不着调的外甥!”
马伦轻轻一笑,抚手说道:
“子师莫要小看你这外甥,此次镇压黄巾,朝廷一共外派了四位中郎将,除右中郎将朱儁与宁安相交不深外,其余三位皆对他赞不绝口,卢子干甚至将他收为了弟子,这是一介庸人能做得到的吗?
再者,宁安的交友也算广阔,前太尉曹嵩之子曹孟德,汝南名士许劭曾对他评价颇高,而曹孟德却能将他奉为知己,可见宁安也绝非常人。
不止如此,关西的傅南容,以及黄巾之战中声名鹊起的孙文台等皆与他为友,相交皆英杰,子师为何还要用看待孩子的眼光看待宁安呢?”
听完,王允有些惊异,虽说从未将**当成轻与之辈,但也从未真正去正视过**背后的势力,直到被马伦挑出来,才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外甥竟在黄巾之战中悄悄的集聚了如此大的能量。
同时,原本只当**是王允添头的袁隗也忍不住心中一喜,本未细看,便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个捡来的女婿竟还真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