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厅,何进即刻叫人备酒,以宾客之礼款待了**二人。
何进身坐主位,**与袁绍相对坐于左右,就这样开始攀谈了起来。
身为主人,又身为所谓的上位者,何进很自然的便挑起了话题。
“宁安舅父王子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此事还请宁安放心,王豫州乃朝堂之上难得的君子,他有难,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起身朝着何进躬身一礼,表示谢过,随即盯着何进正色道:
“林此次来并非全然是为了舅父,更是为大将军计。”
“哦!”何进面色有些古怪,甚至心中有了几分不快,感觉**有几分不识抬举,但又转念想了想王允与袁隗,便还是耐着性子看着**说道:“不知宁安有何教我?”
眉毛上扬,**微微一笑,朝着何进拱手说道:
“古之大将军,位尊而权高,统率群臣,肩挑江山社稷,可自大将军窦武以来,大将军的权势每况愈下,统帅百官几乎成了个笑话,甚至就连自己也身死敌手,不知为何?”
何进听着听着,突然变得面色铁青,瞪大了眼睛,死盯着**,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让自己不至于骂出来。
“宁安前来拜会我,莫非就是想调笑于我,与我讲这些的吗?”
**摇了摇头,拱手再拜,眯着眼睛,凝视着何进,继续说道:
“大将军窦武,道德之士也,善习经术,有德行,廉洁奉公,为国举贤,曾于道路之上施给贫民,可局势却依旧崩乱至此,真的是武的过错吗?
私以为,此并非窦武之过,实乃阉宦之过。
武曾率党人而欲救天下,整顿吏治,镇压四周叛乱,不可说其不贤。
可局势依旧没有改观,甚至是更加混乱,为何?私以为乃阉宦狡诈,挟帝与太后,夺玺书,关宫门,伪造矫诏逼死了大将军,自此天下纷乱不止。”
接着离开了坐榻,走到了何进面前,紧盯着何进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道:
“屈夫子曾言:‘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如今,大将军征召四方名士,引天下英豪来投,恰似当年大将军窦武执政时期的盛举,可若大将军不早些定计,莫非将军真的以为自己能与阉宦和谐共处吗?须知,前事之鉴后事之师啊!”
何进面色有些动容,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才接连叹息着说道:
“宁安所言我不是不知道,我征召名士莫非单单是为了我一人的名声吗?”随即从桌上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满脸皆是郁闷,“我父早亡,无奈之下裹起头巾,提前加冠去经营屠业,莫非我就不知道天下百姓的疾苦吗?我也欲除宦,奈何实力不济,只能空余自己在这里黯然神伤。”
“如今我有一计可断阉宦一臂,不知将军可有意否?”**面色有些狰狞,把脸靠近了何进,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