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样吗?......”钟楚楚明显开始反思起来。
“你可别真信我说的话。有的家庭,生活就已经很艰难了,孩子丢了,大人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吧。”
这个试炼场很暗黑,还不完整,偏偏他还完全找不到离开这里的线索。
没有任何鬼怪之类的异常现象出现,像是他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一样。
林远这会儿倒是希望锦凌能在,好歹多个人,还能替他出出主意,总好过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就长了张嘴。”钟楚楚反应过来,黑着脸怼他一句。
“不长嘴巴,那我不成怪物了。”
“说真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林远背着手靠在墙边,“布告栏所有有孩子走失的家庭你全都走访过了。”
“时间其实都不太能对,我想找的两个孩子,应该是在一年多以前就走丢的。”
“他们也不一定能活着。”钟楚楚的脑子里闪过画面表情惊恐的小女孩,还有被锁链锁在床的男孩,窗户漏了一隙光到少年的脸,而他的周围,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我们总以为自己看到的世界足够绝望,却不知道真正的绝望是我们根本无法看到的。”
“你是在研究哲学问题?还是想做份报告?”林远低头撵着手指。
钟楚楚却并未理会林远的提问,而是兴奋的看着他,“你帮我找个人吧。”
“又找人?”
“你们夜店那个大胡子,是不是认识的人挺多的?要不就找那个调酒师帮忙,帮我找个人。”钟楚楚眼睛放着光,兴奋劲儿看的林远很想拍她脑袋。
“我跟他们不熟。”
“那我今天晚再去一趟吧。”
从来不抽烟的林远,此刻也有了一种想要吸一支烟的冲动,可惜他手边没有。
“算我服了你,说吧,你想找谁。”
来的第一句又是,“我不知道他名字。”
“你哪回都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谁,你为什么要找他们?”林远真心佩服。
钟楚楚眯着眼睛,“我也不知道,但我脑海里有着画面......可能是,我有着预知的能力?”
“你的预知能力让你去找个死人?”
“那就是那些活着的人给我托梦,让我去救他们!那两个小孩儿太惨了,而且我脑子告诉我,找到他们其实也是在自救。”
“可我看你活的挺好的。”林远怀疑的看着她。
钟楚楚摇摇头,“我觉得我记性很差,比方说刚才。有什么话就到嘴边了,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我还记得我要找的那个男人的长相。”钟楚楚仔细回忆着,很慢地将男人长相通过口述描绘出来。
那是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男人,身穿着一件破旧的皮衣,里面是一件深色打底衫,头发也是发灰的黑色,他长得显老,鹰钩鼻,眼睛很大也很凶,瞳孔是棕榈树表皮的颜色,鼻梁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不知道你跟我形容半天他的穿着有什么用。”这是林远安静听完后的总结。
“当然有用,这个打扮让我感觉他应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钟楚楚摸着下巴,“有点儿斯文败类的感觉,这样的人在外面应该很会装,平时应该很少踏足红灯区。”
“那你还找我帮忙?”
“斯文败类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林远还没疑惑,钟楚楚反而抓着头发自己纠结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林远有些气闷的打断她的思索。
“好了,我那不是不认识别人吗。”钟楚楚朝着林远挥挥手,“我白天可还是要班的,今天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再晚十八该发飙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找人的事情就拜托你啦!”
林远有些头疼的看着飞速消失在人群中的娇小身影,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即使内心腓腹不断,林远还是帮她问了队长和老板。
“是酒吧常客的我还能说一二,但她都知道人不在酒吧里,怎么还好意思开口直接找我们帮忙。”老板更喜欢调酒师这个身份,此刻店里没客人,他正在专心致志地擦着杯子。
玻璃高脚杯擦干净后倒吊在面的杯架控着水。
“即使我有消息渠道,但也要付出些报酬才能让我帮忙吧。”
林远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神情犹豫,“她身应该没什么钱,我的情况您也知道......”
“怎么,你们才认识多久,就已经熟悉到可以帮忙付账的地步了吗?”
林远只当自己没听见他的调笑。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几个鸡尾酒的成品配方吧。”投其所好?
以前林远有过一个客户,也非常喜欢鸡尾酒。虽然林远不喜欢跟人多做接触,但为了把那单生意谈下来,他还是做了一些功课。
毕竟看一些鸡尾酒的配方耗费不了他太长时间,而优秀的记忆能力让他一直到现在仍旧清晰的记得那些配料。
“配方?”老板果然露出了很感兴趣的神情,“你说来听听。”
自由古巴取金酒20毫升,君度利口酒45毫升,柠檬汁10毫升,可乐倒满......
林远一连说了五个他没见老板调过的酒,对方兴奋的鼓着掌,倒腾着材料,眼看着就想现场试试。
“虽然我一直喜欢在调酒创造一些新奇的东西,但已经成型的配方酒液确实能让调制美味减少不少的时间成本。”他晃动着酒盅,将金色的酒液倒进透明的玻璃器皿中,又开始凿冰。
“您可以帮忙了吗?如果真的找到人的话,我还可以提供大概一百个调酒配方。”
“你可真是本令人惊奇的百科全书。”
老板就此开始以百科全书当做林远的称呼。
在他答应帮忙之后,一连五天林远都没有得到新的消息,他也没去找那个叫钟楚楚的女孩儿。只是在看场子的时候,白天没事情做的时候,林远总是会想到她。
当然,钟楚楚总会是一个开场白,转折点。
林远的念头总会不自觉地转到钟天明身。
他会耗费很长一段时间去想钟天明的古堡之行怎么样了,会不会遇到危险。会不会钟天明其实已经回平南市了,但他还没从厄场中醒来。如果时间等同的话,他说不准已经在医院里当了一年的植物人。
这是个令人感到糟心的试炼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