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那屋中的装潢,凭着她东宫太子的眼力见,能清晰地看出这屋子里的每一件装饰,虽都低调内敛,却是宝光内藏价值千金的。
紫竹打成的书柜上面搁置着各类竹简书卷,屋中一张八角红木桌上燃着清甜百合焚香,整个屋子都透着高贵娴雅的味道。
沈长安一时间有些惊讶,开口问道:“为何带我来这间?”
言邢面色有些僵硬,心说阁主大人亲临,当然得用最好的房间接待了……
只是阁主大人似乎并不想让这个小娃娃知道自己的身份,言邢微微垂眸说道:“今日客上不忙,正巧这间雅室空了出来,两位客官也是有缘。”
沈长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走进了内室坐下。
言邢低眉问道:“小公子想喝些什么?”
沈长安甜甜一笑,道:“一壶华顶云雾,还有一份……”
言邢以为她要点些什么糕点来吃,正打算记下来的时候,只听得少女张口道:“今年秋闱的人员名单。”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年就是高家高大公子高进中解元的那一年,他凭借一篇《礼治论国》打入了东梧王朝,引得朝野一片震惊,被皇帝破例提拔,直接做了尚书郎,一时风光无限,朝野间无人不赞其才。
可是那高进自从入仕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像当年写《礼治论国》时的表现,在朝野中胡作非为吏治不通,皇帝看在他父亲的颜面上没有罢免了他,多次给予警告,但还是念在他那篇策论广泛为世人流传的情况下,多次宽容。
直到沈长安登基之后,此人与萧景栾沆瀣一气,把东梧王朝多年积累的本钱彻底吃了个空,还一心效忠于太后,对幽禁沈长安的这件事出了不少的力。
依前世的那份表现来看,这篇《礼治论国》绝不是高进亲自所写,他背后定是有高人指导,意图把他当作棋子在关键时刻将东梧王朝一军。
如此看来,不让此人入仕,把这个人的仕途掐在此处,才应该是最好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