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听完后眉头微微蹙起,在这之前她已经从慕天辰那里听说了锁魄珠这个名字,也知道锁魄珠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件滔天祸事。因而此刻从王申那听到确切的鉴定结果,心里不免有些触动。
难道真是一语成谶了?
但这里其实又有一个问题,霸下驮碑所镇压的密室中虽然也发现了锁魄珠,但那些镶嵌在棺椁上的为数众多的锁魄珠直接可以追述到几百年前立下石碑之时,算是事出有因。而挂在杨旭宏脖子上的锁魄珠又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被人从石碑底下的密室中带出来的?还是说另有出处?
白潇暂且将这个疑惑埋在心里,片刻后,她询问道:“省局那边怎么说?”
“锁魄珠出世,预示着不详,省局那边得知锁魄珠现世后非常重视,已经抽调人手准备调查这件事了。之后具体事项由他们接手,我们这边从旁配合即可。”
“省局接手?”白潇意外地道。
“是的,这件事非同小可,慎重起见,省局决定派执行队亲自介入。”王申笑着解释道,“这其实是地方小队与省局执行队的分工,我们主要负责发现问题、处理简单的案件,如果碰到重大事件或者省局认为事态严重,则会专门遣派执行队接手。”
东海省御灵管理局执行队一共有四支,林剑的父亲林成河就是其中一支执行队的队长。按照地域划分,滨河市、海州市以及滨河市以北的昌国市,这三座城市发生的重大案件便是由他这支小队负责的。
如果没有意外,这次的事件是由林叔叔负责了?白潇心里稍稍消化了下,了然地点了点头。
“另外你反映的滨河理工大学内存在地下密室的事,省局那边在查阅档案后已经有了结论。”
“什么结论?”白潇好奇地问。
王申在电话中娓娓说道:“两百年前,滨河理工大学原址本是一片荒地,但因为不远处有一处湖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时常有旅者及附近的村民在路过湖泊时落水枉死,时间一久,关于湖中有水鬼的说法就在当地盛行。”
“后来县城的官府也知道了这件事,就请了一名天师过来作法,天师实地勘察之后,认为此间是有灵祟作梗,于是应官府之邀进行化解。天师勘中了景玉山,认为景玉山面朝湖泊,位于湖泊之东,而东侧为亡魂安息之所,为了令死者安息,必须在景玉山作法,画出地界,令亡者可在景玉山进行暂时停留。等亡魂怨气消了,再慢慢回归天地。”
“官府中人当然对这些不了解,听大师这么说,就听从了大师的意见。而作法之后,落入湖泊中的枉死者果然大减,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十年,神奇的是,再没有人落水死亡。时间一久,在景玉山的边上就形成了一座义庄,但凡意外死亡的人,全都送去义庄暂留。只不过义庄设立久有岁月,随着大家的记忆逐渐淡去,各种疏于管理的现象也开始呈现了。”
“说的是啮齿动物啃咬尸体的事?”白潇询问。
“是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义庄附近老鼠成群,每当尸体送进义庄,隔天就被啃得面目全非,即便合上棺椁,甚至压上重物,一夜过后,里面的尸体也总会被啃食得残缺不堪。这件事吓到了负责义庄看守的人员,于是看守人急忙上报,当地官府也有顾虑,担心枉死的人阴气过重,于是又请了一名大师过来勘察。“
说到这里,白潇已经明白了。
这次请来的大师是一名和尚,大师勘察后觉得此地已经形成阴宅,所以特地大兴土木建立寺庙进行镇压,之后又设立私塾,以童男的阳气进行镇守,一直到寺庙搬迁,独留下一座霸下驮碑。
当然这些都是里的记载,白潇觉得省局那边的记载,可能与这里有些出入。否则事件岂不是太简单了?省局那边应该另有秘辛才对。
果然,王申继续道:“这次官府请来的大师,是一位和尚,法号法定,人称法定大师。法定大师来到义庄后,神色陡然就变得凝重了,之后在衙役的帮助下,他掘开地下三尺,发现了一条悠长的甬道”
“甬道很长,尽头是一个墓室,里面悬着一口四面相的石棺,法定大师看到后吃了一惊,因为这石棺表面已经孕育出锁魄珠,如果再发现得晚一点,锁魄珠成熟,必然会引发一场动荡。”
说到这,王申解释了下,“锁魄珠具有摄取人体精气神的作用,所摄取的精气神越多,其体格也就越大,单纯这一点就已经是危害世间的邪物了,更重要的是,锁魄珠还有另外一个作用。”
“什么作用?”白潇的注意力已经被调动了起来,王申话音刚落,她忙问道。
王申凝重道:“锁魄珠分则涣散,聚之则成团,相传它与上古时一个叫北阴天子的人有关,北阴天子身着重甲,皆由锁魄珠打造,所过之处,都有阴兵鬼将开道,凡立功者,北阴天子就会赏赐锁魄珠。因而出现锁魄珠的墓穴,也被称为北阴天子墓。”
“北阴天子?”白潇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后,眉头微蹙,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寒意。
光听这名字,就感觉有点霸气。
王申继续道:“当时法定大师虽然发现了墓穴,但里面的棺椁被人布下了阵法,而且已经形成气候。法定大师自知无法彻底捣毁墓穴,于是只能在墓穴之上额外布置了一套封锁,寄希望时间能够令其腐朽,这就是上面的霸下驮碑。”
白潇听完沉默了下,大致对事件的来龙去脉有了些许了解,她问道:“难道说,最开始布置下石棺的人,是两百年前官府请来的第一个大师?”
“具体情况已经不清楚,档案中也是语焉不详,但据当时法定大师的推断,应该是第一个大师没错。”
白潇吁了口气,“什么大师啊,根本就是一个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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