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市是一个阴暗的人吗?或许是,或许不是,又或许说,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从小到大,她的生活好像挺顺风顺水的,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在自己有记忆之前就去世了这一点吧。不过对于自己是单亲家庭这一点其实织田本人一直没有什么实感:学校里的同学都挺友好的,没有用这一点来取笑她;自己父亲也没有再给她找个继母,同时他也没有像文学作品中的那种痴情男儿一样把对于织田母亲的思念寄托在织田身上。
用几个词来形容织田父亲对于她的态度,那大概就是严格且自由吧。说是紧张是因为织田从小开始就参加了各类特长班,父亲对她的各类习惯培养也是极为看重;至于自由,则是因为从织田上小学开始每当家里有什么比较大的事情父亲都会征求织田的意见,“你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父亲是这样说的,当两人发生什么矛盾的时候父亲也绝对不会以长辈的视角单方面骂织田,而是面对面坐下来讲道理看谁能说服对方。
在这种教育方式下成长起来的织田慢慢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多才多艺而又有些自由散漫。说她是消极也算不上,说是积极也算不上,对于她而言让自己的当下过的舒服才是最重要的,换用现当代一个比较流行的词汇来说就是有些“丧”吧。
所以,当《乃木坂浪漫》节目组的STAFF通知她准备作家作品介绍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喜欢的那些书并不符合一个偶像应该喜欢的类型。更要命的是因为节目组知道她平常就喜欢看书,所以推荐书目以及推荐词都交由她自己来选择。
纠结了一段时间,织田还是选择了自己比较喜欢的三岛由纪夫先生的作品——相较于夏目漱石的现实主义又或是太宰治的悲观消极,织田更喜欢隐藏在三岛由纪夫作品中那对于生命中各个对立面的思考。
节目组接到织田的所选择的书和片段也是有些头疼,因为他们需要根据朗诵片段进行一个符合情境的PV录制,但是织田的这个选段实在是有些难以进行视频拍摄。
世间不存在治愈我的药品,地上不存在收容我的医院;人们断不会爱比自己长寿的家畜,被爱的条件是其生命的短暂;你以为历史存在例外,而例外是没有的;你以为人有例外,而例外是没有的;这个世上不存在不幸的专利,正如不存在幸福的专利,既没有悲剧,也没有天才,如果世上真的存在什么天生特别美或特别恶等天生与众不同的存在,造物主是不会听之任之的,肯定会将那种存在斩草除根,使其成为人们深刻的教训,让人们牢牢记住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得天独厚”之物。如果衰老是病,那么作为衰老的根本原因的肉体才是病,肉体的本质在于消亡,肉体之所以被置于时间之中,无非是为了证明衰亡、证明毁灭。记忆这玩意嘛,原本就跟变形眼镜差不多,既可以看远处不可能看到的东西,又可以把它拉得近在咫尺。
到了最后,在织田与导演的讨论下,决定织田朗诵时的视频以在阴暗房间里穿着和服的少女为主题,其中伴以一些拿着玩偶娃娃的镜头为辅,争取去尽量贴合意境。
“织田桑,你为什么要选这段内容呢?”在商讨完剧本后,导演忍不住问了织田一声,因为在这个番组上成员们推荐的基本上都是积极向上鼓励人的作品,就算是选择了太宰治的樱井也是挑选了《女生徒》一文中最积极向上的一段内容,毕竟她们是偶像,偶像就应该给人以希望给人以鼓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