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像那黑衣傻家伙似的,什么都不知道。”石头提到了敖湛。
“我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温凉在想,那个黑衣高手可能也与他有相似的命运吧,一种直觉告诉他,敖湛也没见过父亲。
“石头我也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不过老头子勉强算个爹吧。”石头说。
“血将让你跟着我……该不会是因为这个而已吧……”温凉说。
“伤心的人知道有人与他一样伤心,伤心就不那么伤心了,不过王婆婆说我是要成为大人物的,血将才不是照顾你心情安排了我。”
“是么……”温凉忽然之间感到脊背发凉,如果血珠是早已准备好的,那自己不过就是魔尊达到目的的工具,工具的命运就是被人定义后的所谓‘用途’,工具也好,人也好,都是为了价值而存在。
温凉没了血珠。
还有价值么?
这就是温凉一直害怕与三人接触的原因,他怕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工具。如果血将当真一早就是要石头跟着温凉呢?石头是什么?
工具?
它的作用会比自己大么?
一个辅助工具的工具?
“那你不想知道什么?”石头想听温凉把话说完。
温凉想着想着,竟然开始可怜石头,他告诉自己,血将喜欢石头,石头跟着自己是因为血将不放心他,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石头的发问,温凉摸了摸他的头道:“你说会因为什么原因,会有什么原因,能够解释魔道中人并非个个丧心病狂?”
“其实魔道关闭,不就是因为其十八年前的反帝运动太过激烈?”石头对魔道的好感还是有的,不像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温凉,像个脑子烧坏的书呆子。石头还说:“魔道的行事手段的确毒辣,可人心之恐怖……甚于魔功……”
“三个月来,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云游戏班干活儿,戏班里的戏文经常这样说,可我还是不那么理解。”人心之恐怖甚于魔功,温凉听到了戏班里重复过多遍的唱词,开始感兴趣石头要说的话。
“你不是说你大小在黑天黑海中间的黑山生活么?你还说你用了好久来习惯这温和的阳光。”
“不错。”
“我的好主人,黑暗从没有远离你,当你习惯了在阳光下行走时你要明白,你还要习惯新的黑暗与阴晦。”石头说。
“新的黑暗?”
“你会看到的……中胜治下的太平江山……”
“就算我看到了……因为魔道比中胜善良,我就要去接受魔道么?”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过,就像你说的会驾云的傻牛在我听来不可思议一样,你还有你的小剑仆不过仍是百业城的一只蛤蟆。”
石头好像有些明白了,他打心底里谢谢人小鬼大的石头。魔道又如何,中胜又如何,他根本不需要害怕不需要迷茫,这一把温凉好剑要在五州开道,而后忠的受奖奸的受罚,还五州太平正道才是樵空尊者的希望。
管他魔尊是谁。
管他中胜何强。
他温凉,
非把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