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没什么客人，冷冷清清的。只是徐肃风却着实忙碌了一整天，因为再过两天就是惊蛰了，不少有冬眠习性的妖精修士即将出关，到时候各种滋补灵材和丹药也将迎来一波销售大热。

各种灵材药石在徐肃风眼中也起了变化，之前看起来不过是死气沉沉、普普通通的一堆枯草、枯骨、石头、药丸之类的，现在徐肃风来看，却是色彩纷呈，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属性，阴阳、五行、八卦……种类繁多，更有五彩斑斓者，令徐肃风眼花缭乱。

忙里偷闲，徐肃风凑到霍狄礼身边，问道：“鬼解语，她的怨气好大呀！我看她一眼就差点被冻僵了，怎么一回事？”

霍狄礼左右看看，确定不见鬼解语的踪影，这才回答道：“你修为低呗！你根本就没有修为，对鬼解语的怨气当然抵不住了。”

徐肃风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不是我修为低不低的事儿。我问的是鬼解语为什么有那样大的怨气？”

“哦！原来你问这个呀！”霍狄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徐肃风连连点头道：“对呀！是这个意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

徐肃风没见过这样聊天的。“你这人！你肯定知道，就是不想告诉我。”

霍狄礼道：“想知道自己去问！我不能说。不过我告诉你，鬼由怨气所生，唯一从前身人魂中继承的记忆，都是短暂而极其痛苦的。看解语那样深的怨气，肯定是刻骨铭心之痛，明白吗？”

徐肃风道：“说了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呀？一会儿否认，一会儿又不能说的，有没有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劝你也别去问，很危险的！”霍狄礼警告徐肃风。

徐肃风不以为然。“我看鬼解语挺文静的，又漂亮，还能有什么危险？”

“可不能以貌取人，”霍狄礼道，“一旦你勾起鬼解语的伤心事，她怨气激增，又找不到怨恨之人，发泄的对象会是谁？”

“谁？”徐肃风反问。

“你呀，蠢货！”霍狄礼指着徐肃风说道，“除了你还能有谁？我可不会傻到去问这种问题，要问便是你去问！”

“问什么？”女子娇柔空灵带有哭腔的声音突然传来！

“问……”徐肃风瞬间感到冷汗涔涔，“问一下你脸上海棠花的纹身是怎么开的。”

霍狄礼竟也有些语无伦次：“对，对对。问这个。”

“这个。”鬼解语的声音仿佛能直穿透人的内心，勾起无名的悲伤，徐肃风甚至隐约听到几声啜泣。

她抚摸着右脸，似是喃喃自语道：“我死了之后被埋在海棠树下，我借着花的生气存在，所以脸上有朵海棠花，这不是纹身，是我存在的依附……”

霍狄礼点点头，叹了口气表示同情。撇过头来却发现徐肃风已是泪流满面，抽噎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霍狄礼摇摇头，“我看，你很有必要提升一下修为了。”

第一日工作结束，晚上回到家中，徐肃风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

母亲有些吃惊：“你看看，大公司的企业文化就是不同，瞧把你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