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夜晚仍然寒冷，但昏暗的灯光里，洋溢着快乐并温暖的因子。

“兄弟！牛逼啊！”

“可以啊！不像是好久没打的人，操作很厉害！”

“哎！”刘风开心地开着玩笑，“我兄弟就是我兄弟！一打游戏就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了！”

杨帆脸上写满了喜悦，但心里却不断地提醒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

“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杨帆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建议道。

“好啊，好啊。兄弟你累了就歇歇吧。不用管我们的。”

“嗯。”杨帆离开了座椅，“刘风，你下来一下。”

“哦哦。”刘风没有质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你们等一下哈！我们等一下再上来开黑！吼吼！”刘风向三人挥了挥拳。

“好说！好说！”

...

...

杨帆没有坐在楼下的座椅上，反而是走出了门口。

刘风跟着出来了，看着杨帆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疑惑，“兄弟，你出来干嘛？外面不是还有点冷吗？”

“嗯。”杨帆有些踯躅，其实，若按照以前的他，他一走了之根本就不会管刘风这些多年没见的老友。但是，一封心情不好时无意发出的邮件，竟然刘风认真对待。这样的人，杨帆有些狠不下心。

“嗯...在这小城里，生活快乐吗？”杨帆看了看自己的脚，用力跺了几步。

“兄弟！”刘风标志性的没心没肺，“你知道吗？快乐的不是我一个人啊。”

“嗯？”

刘风看了看“新感觉”老旧的牌子，有些感慨。

“快乐的是大家啊！大家有着一样的爱好，这样，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是吗？快乐的是大家啊...”

“对啊。”刘风指着牌子说，“我们怀念的不是这块经常开黑的地方啊，而是曾经的那些人啊。”

“....”

“哎！”刘风摸了摸下巴，“不知不觉地说了这么多话，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你回来了！”

杨帆摸着下巴，心里很是挣扎。

“其实。”一把刀割了下去，“我来找你玩是一方面，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刘风感觉气氛有些怪异。

杨帆觉得自己这一两天变得很奇怪，好像什么事都不能理智地思考。自己要去哪里，关刘风什么事？自己要做什么，关刘风什么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又关他什么事？但是，车站的等候和家人的坦白好像让他明白了许多事情。

“有时候，人做蠢事并不是不知道吧...只是，有着重要的人，想通过做蠢事让他们少一点伤害。”

“我...”杨帆咬了咬牙，“我过几天会去下海。”

“下海？”刘风重复了一句。

“对，下海。”

“那是哪里？我们这里有叫下海的城镇吗？”刘风皱起眉目思考着，发现根本没有头绪。

“不是周边的，是下海市。”

“旅游去...吗？”刘风反应过来了，下海市，国家的经济中心！

“不是，工作。”

“你...找到工作了？那里？”

“对。”

刘风沉默了，随之，杨帆也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比较好。

“哈哈。”杨帆率先打破僵局，“就是这样，所以我过来的另一件事就是和你道别。”

“所以，你又要走了吗？”刘风抬起了头，杨帆连忙撇开脑袋。

“对。”

“嗯，那你等一下。”刘风跑进了房里。

“嗯？”杨帆心里有些难过，“生气了吗？没事没事，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

“喂！兄弟”刘风推开了门。

他的手上拿着一张纸条，上面还写着什么。

“这是？”接过刘风递过的纸条。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刘风露出了沾着薯条碎屑的牙齿，“你上次发邮件，我是偶然找验证码看见的。”

刘风靠近了一点，“下次，有急事打我电话。”

“好。”杨帆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