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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与几十个巫师来回纠缠，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他们训练有素，每每在我找到弱点准备突围的时候，会马上改变阵型，重新将我困住。我的法力和体力都消耗得太快，开始跟不上高强度的攻防，好几次明明预知到了攻击却依旧中招。

“主人，后面，好像不太对劲儿！”小蛮一边战斗，一边告诉我。

“我现在，没空……管这些！”我勉强躲开一道法术攻击，反手用法力凝成冰箭射向那个巫师，乘着这个空隙，回头张望。在漫天的风雪中，我勉勉强强看到了顾忱暗，他飞扬的黑色长袍，还有一片死寂，“不应该啊，那里还有很多灰袍巫师啊？怎么那么安静？”

“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主人。”小蛮扑倒左边的巫师，咬着他的脖颈，往旁边一甩，“他！”小蛮向着顾忱暗的方向看去，冰蓝色的瞳孔中，有飞雪，有猩红的鲜血，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突然，距离我和小蛮五米左右的一个灰袍巫师身后出现了顾忱暗黑色的身影，他看起来像是由雪雾汇聚而成的那样，悄无声息，那个巫师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可我和小蛮却看得真切。顾忱暗那双从雪雾中伸出来的苍白纤长的手从那个巫师的背后出现，我清晰地看到他右手的那柄弯刀在巫师的脖颈上拉出一道红线来，下一秒巫师倒地，顾忱暗像是一个躲在他的背后带着镰刀收割灵魂的死神。

直到巫师倒下，我们才看到顾忱暗的全身，就像是站在一道被人一脚踹开洞开的大门之后，我看不清他的脸和表情，他黑色的长袍鼓动了一下，他竟然伏在那个奄奄一息的灰袍巫师身上，看起来像是和他倒在一块儿。

整个过程太过诡异，我和小蛮只觉得战栗。就在我们失神的一刹那，我们被身后巫师的法术击中，向后扯去。嘭！我感觉自己撞在一道无形的巨墙之上，也许那道墙上还有毒刺，不然我不会感受到如此巨大的疼痛和恐惧；也许那道墙上并没有毒刺，只是我看到顾忱暗从那个已经死去了的灰袍巫师尸体上站起来，他的嘴角还滴着鲜血，他用手漫不经心地擦了下嘴，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鲜红，脸上诡异的红色纹路让我几乎认不出他来，“味道太糟。”他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如同来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