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我不是大学生,我中学生啦,你别老叫我大学生啊!怪难为情的。”
“村里都说你比大学生还聪明啦,小婶没文化。”庾信厚说着,水就端过来了。
“平子,在家呢?”就在这个时候,庾信厚家来了另外一个客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年妇女,李凡在乡下呆久了,一看这样打扮的老年妇女就知道这是媒婆了,头发梳理得光滑,抹着油,闪闪发光,头右边还插朵小红花,这花在山上随处可见。
“宛奶奶,你咋又来了呢我上回说的很清楚了,我生是嘉良的人,死是嘉良的鬼,你老不要三番五次地来劝我,再来,我不给你老好脸色了。”庾信厚眼睛里闪出了泪花来。
这一下,真是象极了林妹妹了,就连李凡都有点动心了。
“她平子,不是我老婆子多事,是你家老娘托我的,我这是犯了哪门子罪了,明明是在帮你,却受你这脸色。我说平儿啊,你忠贞不二,老婆子在心上了,现如今啊,象我们家平儿这么忠贞的女人绝种了。可是女人家的没个男人伴着吧,也不成事啊。这回啊,是大陈庄的小诸葛看中你了,这小诸葛可是远近有名的富豪啦,镇上,市里都有房产的。”宛奶奶说得津津有味,满脸飞笑,就象是个出色的滑稽演员在表演似的。
“宛奶奶,够了,你走,你快走开,我不想听你说的话,小诸葛大诸葛,我不稀罕。”庾信厚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宛奶奶,人都哭成这样了,你就走吧。”李凡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得不帮庾信厚说句话。
“死脑筋,没见过这么死脑筋的,你就守着那个鬼魂过一辈子吧。”宛奶奶跺着脚,气愤地离开了。
“嘉良!你个绝情的家伙,你说过陪我白头的,你去哪里了,我想你啊,哥哥,你想死我了啊!哥哥。”庾信厚哭得是惊天地泣鬼神,李凡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原来人间还有如此痴情的女子。
“小婶,你真是个多情的人,小爷在天有灵,一定很高兴了。”李凡不禁夸奖起庾信厚来。“唉!你小婶我是个没福气的女人,你小爷那是个天下难寻的好男人啦,冬天怕我冻手,一双筷子都不让我洗,夏天怕我热了,硬是借钱为我装了个空调,我就是没运气和你小爷常厮守。”庾信厚深情默默地说着,含泪的眼里里露出了笑意,那笑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心酸。
李凡就想到他的父母,夏天为了电扇风向吵得不可开交,两个人好像是前世冤家对头似的。要是和这小爷小婶的感情比起来,父母两个真要好好检讨一下了。
“小婶,那小爷是怎么死的,你有没有怀疑小爷是被人害死的呢?”李凡试探性地问。
“小松子,你什么意思?你听到什么了吗?”庾信厚两只眼睛睁得吓死人,立即就追问起来。
追问完后,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马上说道“那天我记得乡派出所那个高个子警察对我说,这人死得有些蹊跷,对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光是伤心了,也忘记问那个警察。”
“那警察叫什么?你还想得起来吗?”
“叫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庾信厚边回忆边说。“哦,对了,记得他们叫他小铁。”
李凡感觉从庾信厚这里也找不到更多的证据了,就离开了庾信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