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县面露不耐之色,他不相信,连仵作都没看出来,这少东家好大口气。
站在一旁的仵作几步上前,冲胡知县道:“大人,容小人问上几句?”
看在仵作的面子上,胡知县摁捺想撵人的冲动,允了仵作的请求。那年轻的仵作几步走到林小文身边,问道:“公子有何种法子?”
林小文冲仵作行礼,凑近他耳边低语几句,仵作听完,面露怀疑之色,到了县太爷身边,同样耳语几句,等胡知县点头应允,便匆匆离开去了正堂。
林小文道:“大人,一会结果出来,我会把我们铺子的账本拿来,大人可一一验证,我铺子是否在那几日售出过此物?”
县太爷半信半疑,将帐子接过放在桌上,准备待仵作出来再说。
林小文又对那几位作证的掌柜的说:“普安堂的主家都亲自出来了,您几位既然敢出面做证,也是主家意思吧!如此重要的案子,你们主家不亲自出面,只让几位掌柜的来,是不是太蔑视大人的官威了?”
几位掌柜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姿容出众的少年,一出手就是狠辣,言语犀利让人无法回答,个个面面相觑。
此时,堂外议论纷纷,“人家普安堂主家都出面了,那济世堂、药安堂的主子也该出面啊”、“架子真够大的,找几个掌柜的做证,谁知道是真看见是假证?”
县太爷也觉的那几个做证的掌柜有点拿不上抬面,人家普安堂主子都亲自出来了,那位杨公子也该出面才是。
他吩咐衙役道:“拿令牌去传唤杨公子!”
令牌还没扔下,只听人群中也有一人道:“大人不用找了,本公子在这里!”
众人齐齐看向那人,只见那杨公子约三十多岁,身材修长,长的一幅好相貌,不过额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他身穿褐色长袍,腰系黑色丝绦,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上写:“风月无边”四字。
杨昌大摇大摆走到堂前,冲县太爷施了一礼,道:“大人,小人刚刚路过,听说有人要找我,是哪位?”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林小文,四目相对,一个冷静镇定,一个现出讶异。
杨旬指着林小文道:“这位小弟就是普安堂的主家?”
林小文看着他,点头没说话。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杨昌敲着扇子夸道。
林小文还是没理他,却扭头冲马氏道:“马嫂子,你可认识这位杨公子?”
那马氏早看见了杨昌,一颗心就开始不安起来。她没敢看杨昌,低头道:“不,不认识。”
杨昌听了也大怒道:“岂有此理,林小弟怎么可如此口出恶言,污人清白!”
林小文笑着走到马氏身边,从她头上拔下一个簪子道,:“这簪子真好看,马大嫂是从何处得的?”
马、杨二人齐齐变了脸色,马氏越发害怕,嗫嚅道:“是我夫君给我买的,因时常梦见夫君,所以长戴在头上,日日不离身。”
杨昌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潇洒,心开始往下沉,直觉的不可能,此事作的天衣无缝,此人是从何处怀疑上这根簪子的?
此时还不能上前夺过那簪子,那样只会让人更起疑。他眼光阴毒的看着林小文,没有说话,手里的不再晃来晃去的扇子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县太爷奇道:“林公子,此贊子有何奇怪之处?”
林小文冲马氏一笑道:“马嫂子可否借我一用,若是坏了,我会再陪个更好的给马嫂子。”
马氏大惊,急忙摇头:“不,不,这是我夫君的遗物,万金难买,公子快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