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就坐在门边椅子上,手枕着膝盖,目光灼灼审视着魏攸。
“好咯,小姑娘找到家人了,不用在担心了。”楚爷爷站在门外咯咯笑着。
“你怎么能让女儿家一个人出远门啊!”楚奶奶冲魏攸说,“你这男人怎么当的!”
魏攸颔首,对二位老人十分尊敬:“在下知错。”
几天下来,楚奶奶与方濯相处得舒心,又忍不住念叨了魏攸几句。
而魏攸也不烦,细细听着。
因爷爷的腿脚这些时日需得多活动活动,老两口说完,便搀扶着上街了。
那这刚活跃起来的气氛,又因魏攸的沉默而冷了下来。
方濯坐在床边低头玩着手指,时不时瞟一眼魏攸。
小莫则眯着眼睛,将魏攸从脚底看到发顶,又从发顶看回脚底。
“诶?你把头发束起来了?”方濯突然发现。
魏攸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方濯会注意到,并且问出来。
“嗯。”
“束起来好束起来好,显得人更精神了!”
方濯冲魏攸笑笑,魏攸没看她,别过头去了。
突然,方濯想到自己睡过了头,早上的工作还未完成,就立马挽起衣袖出门去。
不过等她到了院里,却发现推车已不在昨夜她摆的方位了。
“这...魏小哥是你做的吗?”方濯指着推车,回头问魏攸。
“是。”魏攸望着她,收回目光时又添了一句,“顺手。”
方濯笑容无比的灿烂:
“天哪,你还帮我做工,我是得了什么福分遇见你!太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
方濯一时没了事做,紧接着便告诉了魏攸偶遇谷鸢儿一事。
“你说鸢儿姑娘为什么这么难过啊?”
方濯坐在院落的木凳上,手里拿着随意拔的杂草摆弄。
“谷鸢儿是何人?”魏攸问道。
“奥!对,你那晚喝醉了...”
方濯回忆起那晚魏攸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一时失笑。
而魏攸这块铁疙瘩,竟也动了动喉头,眉眼低垂下来。
小莫揣着手从屋里出来,那撅着的嘴就没放下来过。
他踏出房门,就靠在了魏攸旁边,继续瞪着他。
由于魏攸不知徐觅与谷鸢儿的来龙去脉,方濯便准备重新给他讲述一番。
“徐大哥他妻子...”
魏攸倚在门边,就默默听方濯说着。
虽仍是环抱着佩剑,却不自觉的扬起头,将目光眺向天际...
“唉...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心急,让鸢儿姑娘难忍往事了...”
方濯看着自己手中编成花环的杂草,重重叹了口气。
“她难忍自是有其缘由。”魏攸说道,“或许有你不知的遭遇。”
“嗯...”方濯应着。
“但她说自己是异瞳?”魏攸又望向方濯。
“嗯,她亲口说的。”方濯也将目光递过来。
“可见盟记所载?”
“按理来说是可行的!”方濯站起身来,不过她又转念,“不过现在...”
方濯低下眉眼沉思。
自己能有幸替徐觅重遇谷鸢儿,这自然应为友人做一番事。
但想起谷鸢儿昨夜以泪洗面的模样,又觉有些不好办。
“魏小哥,你觉得如何?要通知徐大哥吗?”
魏攸沉吟片刻才开口:“既遇见了,便告诉他吧。”
方濯走过来将杂草做的花环戴在了小莫头上,然后对魏攸道:
“那我们如何通知?”
小莫取下花环,本想随手扔掉,一时又觉得方濯编得还不错,便拿在手上把弄起来。
“飞鸽传信。”魏攸看了眼小莫,又看看眼前的方濯,嘴角有了些弧度,“他是临安船家,自有声望,应当好找。”
“好!”方濯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