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草草带着卜灵在小莫门口道了半天歉,才把人劝出来。
但这不知饿了几天的小莫,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变化,面色还挺红润的。
“他哪儿饿着了,大半夜见他起来偷吃东西。”潘掌柜在另一桌对大家笑道。
小莫瘪瘪嘴,也没生气,坐在方濯身边就开始动筷了。
看样子小莫心情是不错的。
待大家都入座后,魏攸移到了方濯这桌。
“不想喝。”魏攸冷静地回答了这桌的疑问,便又沉默下来。
在场应该只有方濯还能清楚的记得,魏攸那时在行船上的醉酒之态。
方濯看了一眼魏攸,想起那场景,低头一笑。
这时沈浮也正好过来,他说他也不喝,但他却准确的捕捉到了方濯这一笑。
坐下便对着两人来了一句:“你俩有事儿啊?”
小莫惊觉地抬头,瞪着沈浮:“不...不准胡说。”
“哪有胡说,明明看见你姐偷着笑。”沈浮嘴巴说着,手上也没闲给大家把茶水倒上。
“不行。”小莫盯着方濯,认真地说道。
卜灵端着茶杯,小声地说了一句:“要你管...”
这小姑娘也真是不吐不快,就坐在小莫旁边,话就从嘴里蹦出来了。
小莫偏头看向卜灵,她立马放下茶杯,说道:“我什么都没说啊,你别看我。”
方濯又被逗笑,拉过小莫:“好了,菜都凉了。”
“小莫很在乎姐姐啊。”何草草笑眼盈盈的说。
小莫顿了顿,轻声说:
“我只...只有她了。”
随后,小莫便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吃饭。
方濯心头被触动,心中暗自起誓,定要好好照顾小莫。
原来在这两日,小莫反复在做同一个梦。
那就是父亲被害。
常人尚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小莫是貘族,一生以噩梦为食,见识过太多悲凉,早就不会思有所梦了。
并且这两日突然梦见,小莫便独自承受了这痛苦。
他不打算告诉方濯了,姐姐为她师父担忧,也悄悄见她抹了好几次泪了。
“是这样编的吗?”何草草把手中编了一半的物件递给方濯。
“不对,这里应该没有结。”方濯扫过一眼,便点出错处。
何草草点点头,又拿回手中修正。
在桌上,有东门侠、沈浮这样潇洒豪爽地人在,不醉倒个一片,就像是没喝酒过一样。
果不其然,沈浮本想继续端着他温润儒雅的人设,坐到了方濯他们桌。
结果被东门侠无情拆穿,又给拉回去喝酒了。
宗宵倒是不介意这样的酒局,浅酌了两杯,然后还讲了许多三界盟会的趣事。
比如萧苡的牌技,任还忆的悲悯,还有自己的洁癖。
但今日整宴下来,大家都还比较克制。
独独是这沈浮,一上头就放浪形骸收不住,直接跳到水缸里去了。
刚好夜里又起风,现在把他吹得高烧不退,怏怏地躺在房里,大家又只能轮番看护。
所以,两人手中闲适,方濯便教何草草编起了小物件。
待等到宗宵和荷宽轮换,他俩刚一踏进房门,迷糊中的沈浮便嘟囔出一句:
“&*@#¥...宗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