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不再看盛娆,目光落在池塘里的涟漪上,要不是她大病初愈,瘦得经不起折腾,他今天要洞房!
盛娆知道他醋坛子翻了,不哄哄醋味散不了,但他这样威逼,让她不乐意示弱。
何况一旦顺从,他必顺杆子往上爬,得寸进尺。
他在气头上还舍不得怎么样她,和个孩子一样梗在这,让盛娆想气都气不起来,反而有些想笑,心里像是被轻柔的风拂过。
她不动声色地压住咳嗽,虽然她咳几声,身子出点状况,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比起这样,她宁愿叫他一声。
越是如此,这副身子越是要和她作对一般,忽然就不安生起来,盛娆抿唇按捺住不适,不肯让薛崇察觉到分毫。
要是他因为她身子不适而妥协了,那声“崇哥哥”她不叫也得叫,她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盛娆也不知道自己在排斥什么,许是强势惯了,要叫也得她自己心动了,反正不能让薛崇如意了。
她半阖着眼,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刷在薛崇衣襟上,背忽然被人轻轻拍上,似安慰般。
“难受了?”薛崇手上不停,声音发凉。
盛娆神情不动,只觉得他这句话似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身子愈发不安生起来,他怎么知道?
薛崇冷笑了声,不咸不淡道:“要是不难受你早睡了,会屑于搭理我这个逆臣?”
“……”盛娆竟无言以对。
薛崇一声叹息咽在了心底,给盛娆理了理披风,没等马车回来,抱起人往将军府走。
气归气,人要是病了,是在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