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开始审问，来自青州的舒入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是证据已经发到雷浩庭的邮箱。

雷浩庭非常高兴，连连致谢。

孙警官马上命人提供电脑，在审讯台前，雷浩庭先是打开了邮箱，查看了一下舒入的邮件，果然如他所料。

其实这个老张也是个老实人，作案手段并不高明。

雷浩庭看了他几眼，道：“老张，你偷盗了华医堂库房的十几斤冬虫夏草，价值一百三十多万，你可承认？”

“我承认，我错了。”到了这个时候，老张的防线完全崩溃，哪里还有什么抵抗，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

因为儿子欠了赌债，这几天他走投无路，一直在想办法。先是提前一天破坏了门口的监控。做成监控年久失修的模样。

今天中午回到库房，发现只剩下他一人，他铤而走险，直接去库房取了药材，放到自己的车上，还没有机会把货物运出去，本来计划下午二、三点钟要出去一次的，但是药房临时有事把他叫去了，他只能等，整个下午心里十分煎熬。

毕竟赃物还没有出手，是个烫手的山芋。下午分药神不守舍的，都拿错了好几回，吃到了几次批评。

只能推说身体不大好。

等他吃完晚饭，准备下班的时候，老马已经发现库房少了东西了，他没有料到发现得这么快，他当时还把其他药材匀了一些到那个架子上，想着这批货物一时半会儿也许不会马上用到，等他们用到，自己早就出货了，就可以逃过一劫。

没有想到警察马上就到了，当他们几个都被叫到楼上的时候，其实他的心里“怦怦”直跳，他内心很慌，表面装得平静，故意看都不看一眼架子。

等问完了话，把他们几个放回去，他就立马去解决掉那些赃物了，放在手里烫手啊。没有想到，马上落网了。

等到老张把全部作案过程都说了一遍，众人唏嘘不已。

家贼难防啊。

看来库房的漏洞很大啊，雷浩庭不禁想：趁这次机会，得帮外祖父弄好一个新的监控，毕竟库房中有很多名贵的药材，万一失窃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等到老张都招供完毕，签字画押，就准备把他收押。

突然老张对着雷浩庭道：“这位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确定是我偷的？”

“哦？你想死个明白？”孙警官也来了兴致，“雷律师，我也想知道。能说说吗？也让我们大家学习学习。”

年轻的警官也都盯着雷浩庭，都想听听，不想错过这个学习的机会。

连华景天老先生都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

雷浩庭握拳擦了擦鼻子，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既然门锁没有损坏，确定是内鬼，这一点我想没有什么异议。老马、老张、小孙三个人上来以后，小孙的神情很正常，看到警察来了，总是知道有事情，四下查看是非常正常的行为，而老张反而目不斜视，镇定自若，他的神情告诉我们当时他内心的无比紧张。”

老张一个劲儿地点头，的确是这样的，当时他紧张死了，还要假装若无其事，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一眼就看穿了他。

他忍不住道：“光凭一个眼神你不可能确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