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浩庭紧追不放:“当时你已经是副州长,按照规矩,两个犯人的减刑不该由你亲自签字,只需监狱长签字,并上报公安局备案即可,是什么样的交情,需要梅副州长一而再,再而三地动用手中的权力,以权谋私?”
“你胡说!”梅海一个没有忍住,怒吼道。
一向以儒雅示人的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是不是胡说,你看了第二位证人再说。”雷浩庭气定神闲。
于是,当时的监狱长上台作证,他直言不讳:其实在牢中,路力建夫妇并无什么良好表现,两次减刑都是梅海的助理找他,要求他这样办的,文件也是他们提前准备好,只是到他们监狱走个过场。
他当时还提出,这样跳级审批不符合流程,梅海的助理还轻蔑地说:“官高一级,压死人。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监狱长只能哑口无言,一切照办。
后来,他也提早退休,离开了青州。
这次是雷浩庭去把他找来作证的。
说出了当年的实情,监狱长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压得他这些年也是不好受。
路翔杰和梅海的律师还在狡辩,认为公诉方提出的,当年把孩子扔在华夏国湖口镇一说,纯粹子虚乌有。
第三组证据出场。
湖口镇旅馆老板也被请上了证人席。
路力建夫妇低下了头,他们知道一切罪证确凿,无法抵赖。
旅馆老板把当年路力建夫妇带着一个孩子留宿,并且当晚发生地震,孩子丢失,他们夫妻商议逃往丽州蹴鞠镇一事都说了出来。
众人才知道,原来是这个旅馆老板指出了路力建夫妇的行踪。
雷浩庭出示了一组,几张小孩的照片,旅馆老板当场指认出路维霆小少爷。
路翔豪再也忍不住,从旁听席上站了起来,热泪盈眶:“你可知道我那可怜的儿子在哪里?”
旅馆老板愕然,看向这个泪流满面的中年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听着他的问题,他倏然明白过来,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位小少爷后来去了哪里?但是我想,吉人自有天相,小少爷不会有事的。”
华依烟轻轻地拉拉路翔豪,示意他坐下。
法庭上是不允许旁听人员说话的。
皱着眉的法官,看了一眼路翔豪,看他伤心欲绝,也没有再吱声。
梅海的律师还是不甘心,尖锐地说:“法官先生,各位陪审员,既然公诉方律师说是梅副州长派人接应指使的,那么人证呢?”
他断定二十年前的那些人早就不见了,根本不能来作证。
第四组证据出示。
工作人员把秦刀带上法庭。
当那个刀疤男出现上庭上的时候,电视机前看直播的很多人都愣住了,他们知道这个人是偶来会所的老板。
原来是黑道的老大的女婿,现在继承了老丈人的位置,也在操持这些行当,但是行事比较低调,已经在渐渐地转型了。
没想到,此人也卷进了这个案子里来,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秦刀的出现让路翔杰彻底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