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向顾烨道:“恭喜元帅,这覆雪花正是根除北境之毒的关键药引,有了此药,两关士兵百姓皆能解毒了!”
压在众人心头数月的大山今夜终于移走,在场众将和叶子启虽都还未说什么,面上的兴奋却已泄露了他们的情绪。
顾烨亦是难得激动起来:“果真如此,求付老施以援手,助我顾家军打退北戎,还华国北境一方平安!”
“元帅不必担心,老朽自会着手炮制解药。”付司南说完,又转向木元文问道:“让你将药草送回的,可是三位年轻姑娘并一位年轻公子?”
“公子?那不是四位姑娘么……”
孙仲景这家伙也不知做了什么!付老暗想,“嗯,你说是四位姑娘便是吧,她们现在人在何处?我这里制药救人可还缺着人手呢!”
木元文突然没了声音,神色也哀戚起来。
付司南一下反应过来:“我徒儿他们出什么事了?”
木元文的神情都快哭了:“舅父,我真不该自己直接回来的,可那里是无回谷,那些人是呼延氏的重甲兵,我实在没有办法啊!”
“你说什么!”木元文的领子被人一把揪住,是林谦:“那四人究竟如何了?如何会去了无回谷的!”
“咳咳咳咳咳……将军您放开小的。”木元文冷不防被拎得差点双脚离地。
“林谦,松手。”顾辰逸的声音有些颤抖:“木先生,烦您将发生之事的前因后果完整告知于我们。”
“是。小人木元文,是北戎被呼延氏灭掉的木氏部族的子民,付司南是小人舅父,舅父定居华国定雁城,唯有来北戎采药时会来小人处居住,小人平日做生意时也会借拜访之机带些草药。昨夜子时,有四个年轻姑娘拿着我舅父的书信找到我,每人都背了一篓草药,拜托我想办法运送去大胜关定雁城。”
“舅父所托,小人自然是要帮的,便将草药藏进了今日方制成的覆雪花里,装作想赚战争钱的商贩往定雁城赶,因为怕夜长梦多,还特意抄了条近路。”
“所以你便将他们领进了无回谷?你可知穿过无回谷便是战场!”林谦气急。
“不不不,小人就算自己不要命,也得保着药材没有闪失啊,那条路虽然靠近无回谷,却是安全的,兵马是过不去的。”木元文越说越害怕:“谁知其中一位个子高些的姑娘打水时去了许久没回来,我们觉得不对,另一位背着剑像是会些武艺的姑娘便提着剑去找,结果发现是几个喝醉了酒的北戎士兵,怕是看见那打水的姑娘貌美起了色心,便打晕了捆在马背上要带回去,若不是荒郊野岭的,只怕……”
顾辰逸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
“那些北戎士兵喝醉了,估计又抢了女人心情大好,坐在那胡天侃地,并未设防,反应也迟钝,但毕竟人数远比我们多,那姑娘怕打草惊蛇只能偷偷退回来商议对策。”
“小人一听描述便知那些人是呼延氏的重甲兵,怕是打仗倦了跑出来消遣的,但就算如此,队伍里虽有些会拳脚功夫的也绝不会是对手,加上送药十万火急,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后来眼看那帮士兵要离开了,偏那群姑娘倒是个有决断的,说让我们装作埋头走夜路的客商,尽量悄无声息的尽快离开,等我们走出一段距离她们再想办法把他们引到无回谷去,再将同伴救回来。”
“荒谬!”顾辰达性子火爆,脱口而出道:“呼延氏重甲兵是北戎战斗力最强的的军队,连我们都是吃过亏的,三个小女子如何在他们眼皮底下救人,还有那无回谷是什么地方,鞑子怎可能这般容易上当!”
“小人本也没完全放心,连车队都放慢了速度走的。但当时看那背剑姑娘的武艺远超他人,雪青裙子的姑娘又说的气定神闲,小人觉得她想是已有了谋划才胸有成竹……”
“而你也不曾多问一句她谋划了什么?”顾辰逸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都怪小人胆小怕事,只想着快点离开,没想着多问一句。”木元文“扑通”跪下,终是忍不住嚎啕起来:“小人现在想着实在后怕,当时其中一位姑娘还……还给了小人一件信物,说若是到了定雁城门口进不去,便将它拿出来,让卫兵转交给顾家军的顾辰逸将军……”
“……我便是顾辰逸。”
熟悉的玉佩重新出现在眼前,顾辰逸将它托在手心,玉佩表面光滑,触感温润,或许是被新主人日日贴身戴着的缘故,穿玉的绳子都染上了似有似无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