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真的决定要孤身去北戎大营吗?这样诱敌实在太危险了!”刚被分配完作战任务,顾杉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不错,而且这一次,依然只能由我独自前往。”顾辰逸泰然自若,目光锋利如剑,似乎全然未把生死放在心上。
与五年前一样,这次接应他的同样只有八十人。但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是孤注一掷,而今却是有备而往。顾辰逸闭上眼,似乎在回忆五年前自己那满腔的悲愤与决绝。
“四弟,其实如今将士们的身体和士气都逐渐恢复,而北戎那边还未摸清情况,这一战并非如五年前一样无路可走。”顾辰遥道:“除了让你以身犯险,我们还有别的法子可想的。”
“我意已决。”兄弟们的担忧顾辰逸心知肚明,但他的内心却坚定如磐石。
“四弟,我理解你。”顾辰逍道:“二哥信你,你也要相信兄弟们,我们顾家军此战必胜。”
说着,顾辰逍在顾辰逸的肩膀上有力的拍了两下,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还有,相信她会平安回来。”
被二哥说中心事,顾辰逸郑而重之的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冰然和她的同伴是否会落到呼延律手里,而这是他最担心的事。他下定决心必须去北戎大营亲自确认。
两日后,北戎营帐内一派肃杀之气,长矛林立,长刀出鞘,每名弓手都箭在弦上,迎接他们大王请来的这位“客人”。
身着铁甲的男子果然孤身一人前来,在营前下马后徒步入营,每进一步,周身气势便强一分。阳光照在他的战衣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令他宛如天神降临。
一些上了年纪的北戎老兵,握在武器的手不由微微颤抖——眼前的年轻将军,长发高束,鬓若刀裁,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一身铁血之气恍若让他们见到了三十年前战场之上的华国英国公,这个压着北戎打了一辈子的北境战神。
“顾柏,你果然来了。”全副武装的呼延律缓缓踱出,一时间偌大的军营静的出奇,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顾辰逸的长枪在地上擦过的声响,叫人胆寒。
“呼延律。”顾辰逸在呼延律对面九尺处站定抱拳:“我从不食言。”
“呵,从不食言?”呼延律冷笑:“你莫非觉得本汗真的会相信你孤身一人前来的鬼话?”
“我是否独自前来,你的手下竟还没摸清么。”顾辰逸气定神闲的一笑:“看来北戎大汗培养侦察兵的能力还有待提升。”
“顾将军还是将打嘴仗的力气留着与本汗决战吧。”呼延律周身煞气暴涨:“毕竟堂堂顾家军副元帅,在这北戎大营里死无全尸传出去可不好听!”
顾辰逸没有答话,周身涌动的真气卷起了他的发。北戎士兵将二人团团围住,皆觉得经脉都要在这两人的对峙下生生爆裂开来,只能一退再退。存了趁机偷袭心思者也收了心思,暗自庆幸没有动手。
此时的北境,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