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至成翻起白眼,道:“他机灵个鬼,整个就是一铁憨憨,别人给个面具就接下,也不看看这面具是为何物。”
“师父,我不是铁憨憨。”顾云之不满道。
但在场的二人,均忽视了他。
龚至成突然眯起眼睛,问:“青面,这面具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怎么出现在青山城?”
青面慢慢至桌子旁,拿起桌上的清水喝下,再坐于凳子上,而龚至成也跟了过来,坐于其一旁。
这时,青面才开口:“前段时间,我们有一伙计,查到了黑莲邪教的线索,线索一直连到青山城;前天,我们那伙计传来消息说,黑莲邪教近期有大动作,我们便派了十多人来青山城;昨日午时,应是那伙计传递消息的时候,我便去了约定的地方,可迟迟未见伙计的身影,一直到下午申时,有村民报官,在自家田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等我们赶过去查看,才发现是我们那伙计,被人捅了八刀,致命伤在脖子上,一刀封了喉。”说到悲愤之处,青面狠狠地一拳锤在桌子上,若不是及时收力,恐怕桌子四分五裂。
“黑莲邪教的线索一断,我便命人封了城……”
“难怪我那老朋友说,最近几日青山城不太平,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原来是你差人搞的鬼啊!”龚至成打断他的话,笑着说道。
青面没有理会他,继续道:“另外,我命人在城中巡查,若有任何异常,随时向我汇报。今日下午,我在闹市中巡查,见一小贩摊上挂有血三面。”说着,便从怀中拿出那面具,神情恍惚:“我们青司衙门的面具,名字叫血三面,工艺复杂,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得出来,而此小贩有血三面,必然是拿了我那伙计的,所以我便在暗中观察;一直到您的徒儿出现,没想到小贩竟然将血三面给您徒儿,现在仔细想想,那小贩定然是想混淆视听,把我的注意力放在您徒儿身上。”
“你现在跟踪的水平退步了,不然怎么会被发现?不过,你不会真放了那小贩吧?”龚至成打趣道。
“没有,我已经暴露身份,避免打草惊蛇,便将计就计,跟着你徒儿走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那小贩,我差了其他伙计跟着的。”青面摇摇头,道。
龚至成低着头沉思。青面的武功不差,跟踪人时,若非不是自己故意暴露,对方绝对是发现不了的,除非对方亦是高手,武功比青面还强。
“我看此事绝非简单,能识破你的跟踪,那武艺绝对在我之上,而黑莲邪教比我厉害的人,恐怕只有……”
“左右护法!”
青面突然喊道,内心不由得浮现一抹不祥的预感。
“能识破你的跟踪,自然能识破你手底下的人,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将目标跟踪丢了。”龚至成正色道。
就这么一分析,青面自愧不如龚至成。而后,他赶忙起身,跪于地上,抱拳喊道:“龚大人,肯请您帮帮忙,为青司衙门捉拿此等邪人。”
顿时,龚至成受宠若惊,他本一个光杆掌门,哪受得住青司衙门官差的一跪?赶紧将青面扶起,面色为难:“我本是下山参加武林盟主选举,顺便带着小徒弟见见世面,不敢有多余的造次,你让我协助你们青司衙门办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我这个逍遥山的掌门就是当腻了。”一边说,眼睛却斜视,尽量不正眼瞧青面。
顾云之见师父这副模样,便知他想敲诈勒索。师父这人就是,不给点好处,绝不会办事。
青面与龚至成处事一年,自知他的秉性,办事是一等一的好手,却从不轻易、主动揽事,除非好处多多以外。
所以,青面认真思考一会,便道:“我自会通知青司衙门那边,龚大人协会青司衙门办案,并以文件形式禀告魏王。魏王那边知晓以后,自会体恤你的。”
这个体恤,不单单是明白龚至成的所作所为,而是对龚至成这个人,彻底地放下戒备心,其所有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只要能剔除魏王心中的这根心头刺——黑莲邪教。
言罢,青面便拿出一张白纸,一只小毛笔,并白纸上龙飞凤舞。顾云之凑过去一瞧,才发现写的竟是整个事情的经过。
一会的时间,青面已经写完,给龚至成过目以后,便折好放于怀中。
但是,龚至成依旧面色为难:“我们那逍遥山穷山恶水,终日食不果腹,难以生存,这一次又出趟远门,手中盘缠实在少得可怜,所以……”手指不停地比划着。
青面立刻意会,从怀从掏出一堆碎银,哐当一声丢在桌上,道:“龚大人,暂且只有这么多银两,待事成之后,再报以重谢。”
龚至成像没有见过钱似的,拿起银两细细数之,一二三……竟有十二两,钱虽不多,正好满足老财迷对钱财的渴望。
“也罢也罢,怎么说我曾经也是青司衙门的人,况且黑莲邪教人人诛之,蛊惑人心,祸害一方,我们名门正派应当协助青司衙门,将其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