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书生淡淡地回答,但一见顾云之年幼的面庞,便知他肯定未满十六岁,“十六而成人,你应该不满十六岁,自是不知道内力为何物。”
顾云之道:“还有二十多天便十六岁了,倒是你这内力是什么鬼,难道是王霸之气?”
书生自是知识渊博,倒也愿意和他解释一番。便道:“习武之人,十六练器,器有所成方可练内力;十六而后,丹田巩固,方可注入一丝真气,气绕丹田一周,便可吸日月之精华,将其温养壮大。我今年二十有六,内力十年之久,才三重而已;方才那招,不过小试牛刀,等你真正练了内力,便知它有多么厉害,不过你可能没机会了!”
顾云之不知他所云为何物,不过听不懂不打紧,回头问师父就可以了。他又朝书生扮了扮鬼脸,道:“我不跟你争论,你比我大那么多,我肯定打不过你,你欺负小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着,他撒腿就跑,反正正门就在身后,开了门就能逃出生天。书生见他要跑,怎会轻易地放过他,便一跃而上,飞至他头顶,哪知他机灵地像个鬼,竟把刀刃当暗器扔了出来。书生在空中一转身,躲过了刀刃以后,却见正门已开,一具虎背熊腰的背影正好挡在门外。
顾云之一见冷狼吓得要死,连忙又将门合了上去,而冷狼正好想要退进屋内,才退一步却发现门已合上,不免皱了皱眉头。顾云之在门内,抵着门,却听外面有打斗声,应是冷狼和青司衙门在打斗。
书生见顾云之瑟瑟发抖,便笑着问:“不出去了?”
顾云之感叹,这是天要亡我啊!前有狼后有虎,横竖都是死,只怪自己学武不精,不起任何作用。然而,下一刻大门不知被谁一脚踹开,他整个人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冷狼率先从门外进来,朝书生使了个眼神,便赶紧朝屋内跑去。书生念念不舍,望着地上的顾云之,想上去补上一刀,可青司衙门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进来好几人,便带着遗憾逃走。
“小子,你的命留着,下次我来取。”
书生走时,还不忘告诫一声顾云之,吓得他是冷汗直冒。
青面一进屋内,便瞧见了顾云之,这个龚至成的坑爹徒弟。他一挥手,其余的五名青司衙门继续追击,而他自己则扶起了顾云之,问:“你怎么在这?”
顾云之一听声音,便知他正是师傅的旧友,便道:“里面有炸弹,赶紧让他们逃。”说着便想外冲,结果被青面拽了回来。
青面问:“你怎知里面有炸弹?”
顾云之一脸着急,他可不想才逃出虎狼掌心,又落炸药的包围。便道:“我听他们老大说的,他们要给青司衙门一份大礼,再不逃就来不及了,咱们都要死在这。”
小孩子说的话可信,又可不信,青面便将他放开了,他二话不说朝外冲去,可跑了两步又转了回来,探着脑袋,问:“你当真不走?”
青面双手背后,站姿挺拔,望着屋内的结构,道:“我乃青司衙门的官差,贼人未捉到,不可退一步!”
顾云之懒得理会他,若不是师父的旧友,他绝对不会回头再问一句,不过送佛送到西,该知道东西都说出来算了。便道:“里面真有炸弹,我可是提醒了你,到了九泉之下就不要怨我了!”
青面一愣,这坑爹的玩意果真不会讲话,句句刺人。
顾云之跑了,顺带吆喝着沙海帮剩下的几人一起,不过老三中了冷狼的银针,才跑出宅院外,便毒发身亡,倒地不起。师傅就在宅在外,和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大叔站在一起,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顾云之一跑到师父身前,便道:“师傅,赶紧走,里面有炸弹。”
龚至成是典型拿钱不办事的人,方才青司衙门与冷狼动手时,他只是在一旁看猴戏,根本不打算出手的意思,因为他拿的那份钱财是找线索的钱,而不是帮忙打架的酬劳。不过,他一见到顾云之,却愣住了,这臭小子怎么会在这?而且一上来便爆出了个爆炸性的消息。
龚至成怒道:“臭小子,你怎么会在这?”
顾云之哪有时间和他啰嗦,便道:“师父,再不走咱们可都要被炸死了!”
龚至成皱起眉头,望向身旁的陈沙海,而陈沙海一见老三倒地,便悲愤欲绝,昔日的战友怎么说走就走,也不等等自己。
龚至成赶紧上去查看老三的尸体,发现他嘴角发紫,眼睛翻白,手指发黑,便连忙查看身体各处;脖子、耳朵、手臂各无异处,却在他肚子摸到扎手的东西,一掀开衣服,便发现他肚子上插着一根银针,将银针拔出以后,银针的顶端发黑。
“是中毒身亡!”
老四也悲愤欲绝,抱着老三的尸体痛苦。可顾云之没心情看他们演奏一场悲欢离合之戏,赶忙道:“师父,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