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单闻言,嗤笑一声,道:“呵!你是当爷都死了不成?你这晦气的小子,连人话都不会讲。”说着,挥刀的力度越来越大,把顾云之震得手臂发麻。
眼看自己挡不住三把刀的同时攻击,顾云之哭丧着脸,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误会了,我是想把你们放在心里供奉来着的!”
然而,三人不听他半句解释的话,齐齐出手,打得顾云之是节节败退。而顾云之退了又退,退至护栏一旁,也不知后脚跟碰到了什么,加之自己精疲力尽,顿时重心不稳,一下子跌个仰面朝天;紧接着三把刀迎面而来,他只好挥剑抵挡,奈何躺的姿势不好发力,当下手臂一麻,“天芒剑”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而后,他不敢迟疑半刻,立马翻滚身躯,在地上滚了十来圈才停下,而三把刀砸在地面上,硬生生地砸出一个大坑。
汤单笑道:“连剑都拿不稳,亏爷方才还觉得你武艺不错,没想到你这般废物。没了剑,看你怎么蹦跶。”当下,便将顾云之的“天芒剑”踩在脚下。
顾云之一个鲤鱼打挺,顿时一跃而起,见“天芒剑”在汤单脚下,心头一紧,暗知大事不妙了,没了剑,自己就是个战五的渣,怎敌三人齐上阵?便道:“我哪敢蹦跶啊!这个……你们先忙,我就有事先撤了,不打扰了不打扰了……”言罢,转身就跑,像个兔子一样,使了吃奶的劲狂奔。
汤单勾了勾嘴角,而后脚一蹬,便将“天芒剑”推至身后;随即,一挥手,喊道:“追!”符春林与金马対紧随其后,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模样。
好巧不巧,“天芒剑”正好被推至蓝云天脚下;他一低头,神色复杂,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片刻以后,又弯下身子拾起“天芒剑”。
“小汤……”
汤单正准备跟上前去,忽闻身后传来绵言细语。
他一回头,却见满脸笑容的蓝云天,好似天女下凡一般,勾得魂不守舍,顿时喜上眉梢,道:“蓝公子,叫住小汤是为何事?”
蓝云天摇摇头,道:“没什么事,我也不知怎的,就想叫叫你。”
话音一落,右手一剑刺出,直取汤单首级,而汤单大吃一惊,连忙提刀格挡,可是蓝云天的剑刚接触到刀口时,突然转变方向,由刺改劈,一下子划破了左胸。
汤单连退数步,以左手捂胸,低头一瞧,衣裳已经侵染鲜血,还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皮而已;他眉头一皱,望着蓝云天,道:“蓝公子,我小汤待你不薄,你为何这样对我?”
“不薄你大爷!”蓝云天直接口吐芬芳,毫不掩饰,方才还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现在却是怒发冲冠,恨不得马上杀掉汤单一样。
汤单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淡然道:“蓝公子,你是小汤见过最俊俏的美男子,小汤不想伤害到你,你先把剑收……”
“去死!”蓝云天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便是挥剑而去;就刚刚那句“最俊俏的美男子”,便已经触犯到他的底线了,已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蓝公子,你若想要小汤死,直言便是,何必以剑相逼?大丈夫为爱而死,是何等的伟大;正是因为遇见了你,小汤这三十多年的岁月才有了光泽啊!”汤单掷地有声地喊道,而手中的大刀始终以防为主,不肯伤害蓝云天半根汗毛,然而大约走上五十招以后,他才发现蓝云天的剑术不尽人意,连那逃跑的臭小子的一半都不及,应该说是三脚猫的剑术。
他轻声道:“蓝公子,你还是把剑收起来吧!你的剑术确实不堪入目;小汤不愿意伤害你,所以一直只防不攻!”
蓝云天自然知道自己的剑术如何,他师父白圣手最擅长的武功不是剑术,而是轻功,以“来无影去无踪”而闻名于江湖,所以他一直主攻轻功;另外因为家世的原因,他对剑殊无兴趣,反而另辟蹊径,使用的武器乃是一只竹笛,竹笛正挂于腰间。
“我虽剑法不厉害,但也不是任你随意拿捏的包子。”蓝云天怒目而视,当下抽出腰间的竹笛,道:“此笛乃玉屏箫笛,我的武器便是这笛子,不信,你大可攻过来试试!”
那玉屏箫笛足有半个剑身长,他便是左手持笛,右手持剑,像极了某些双剑合璧的特殊流派。
汤单不屑于顾,连正统的剑术都不会,拿个破笛子也是于事无补,便笑道:“蓝公子若是想比试两招,小汤自是奉陪到底,不过请蓝公子放心,小汤定然点到为止。”言罢,挥刀而出。
蓝云天以右手之剑相迎,左手之笛呼之欲出,趁汤单左侧露出破绽之际,疾去而点中其左肩。登时,汤单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浑身无力,头晕目眩,连忙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