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意了,都是那贼人害我吐出真名,连伪装的机会都没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蓝云天暗暗失悔,表面上却风平浪静,连忙拱手道:“前辈好记性,我若说这续命定魂膏乃是我一好友给的,前辈信吗?”
龚至成一愣,立马意会,便笑道:“哈哈哈……信,我当然信,既然蓝公子这么说,那肯定就是如此了。”
话虽说如此,但二人心知肚明,也不好戳破。
蓝云天怕继续聊下去,会暴露更多的身份信息,便道:“多谢前辈信任,那我就不打扰爱徒休息了。”言罢,悄然退去。
蓝云天从顾云之客房退去以后,立刻回到自己的客房内,看到床上的衣物便往行囊里装。一边装,一边想:“这前辈定然是知道了我身份,虽然嘴上说着信任我,但我一动起手来,难保他不会出卖我;事虽是小事,但牵扯到蓝家就头疼了,损了剑庄的名声,爹爹又要打我了。”
衣物不多,十几息便收拾完毕,可又转而一想:“不对,若不暴露自己,世人怎么知道是我干的?我师父可是盗圣白圣手啊!”
霎时,他又将行囊扔在床上,独自坐在床沿边静思:
“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是盗了震天镖局的镖,然后名震江湖。”
“那你还怕别人知道?”
“不怕啊!就是要让江湖众人知道,盗圣白圣手的徒弟蓝云天青出一蓝胜于蓝,敢盗震天镖局的镖。”
“那你怕不怕被你爹知道?”
“有点怕,但自我拜于盗圣白圣手门下时,就已经发过誓,他日定要像师父一样,做一位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大侠。”
“所以?”
“去他大爷的蓝家,去他大爷的剑庄,干就完事了。”
蓝云天自问自答,一下子将心结解开,而后躺在床上,心情美美的。
震天镖局在江湖上名头不小,仅次于天下第一剑庄,因为他们黑白两道通吃,其所押运的镖在全国各地畅通无阻,无人敢打他们镖的主意;另外,震天镖局的镖头葛义朋武艺超群,为人处世圆滑,广交善缘,所以逢人都会留他三分面子,当年盗圣白圣手盗了震天镖局的镖,葛义朋不但不怒反喜,设宴邀请江湖豪杰,并将白圣手奉为嘉宾。
葛义朋道:“盗圣光顾震天镖局乃是我的荣幸,我愿意以此次的镖来结交盗圣这样的朋友,从今往后盗圣先生想要光顾震天镖局的府邸,直接从正门进入就可,震天镖局的大门随时为盗圣先生敞开,而盗圣先生在府邸中看中的任何宝贝,我都愿意双手赠与。”
此事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而白圣手又不是个傻子,岂没听出此话的意思?所以自此白圣手也就没再动震天镖局的镖了。所以,蓝云天想效仿他师父的行为,也来盗了震天镖局的镖。
此次震天镖局所押运的金银珠宝没多少,却有一口形似棺材的大箱子。大箱子以桃树打造而成,上面刻有许多图案,四周镶了金边,看起来十分精致,并且还出动了葛义友护镖,而葛义友乃葛义朋的亲弟,所以可想而知,大箱子装的东西定然昂贵,非比寻常。
只要盗了这镖,他蓝云天也就可以名震于江湖了。
忽然,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边不是顾云之的房间,也不知里面住着何人。而蓝云天颇感好奇,听着好像是说话的声音,所以一跃而下,伏于墙边偷听。
“先生让我告知你,今晚戌时动手!”
“提前动手了吗?”
“嗯!”
“有青司衙门的官差在,先生怕出乱子,所以将时间改了。”
“好,我知道了。”
声音听着像客栈内的小二,但更加低沉嘶哑,而蓝云天却大吃一惊,心道:“莫非是想和我抢震天镖局的镖?那可不行,我也得提前动手了。”
再伏墙听,隔壁却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