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成的手下吗?”龚至成眉头紧蹙,思忖片刻,不经意间想起了冷狼,这是他在青山城中见过李子成唯一一个手下,那时冷狼正好和沙海帮众人打斗,不过冷狼却生得彪悍,虎背熊腰,和书生根本沾不是半点关系,想必和打通徒儿十二经络的不是同一人。
便道:“李子成是青司衙门鬼玄门之长,他的手下数十人,为师就见过那个壮汉,也不知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段书生。”
“啊?”一听李子成也是青司衙门的人,顾云之又惊呼一声,道:“老板也是青司衙门的官差,那他们青司衙门怎么自己打自己人啊?”
鬼玄门只是名义上挂在青司衙门,实则青司衙门的天、地、人玄三门并不知其存在,当年设立鬼玄门的目的是进一步加强魏王的实力,所以知道鬼玄门存在的人不多,而龚至成恰恰是知情者之一。
魏王能调动青司衙门,不过青司衙门终归属于朝廷的一个部门,除了魏王能调动青司衙门以外,当今圣上也是可以的,只是圣上不过问魏王的事情。但是鬼玄门不同,鬼玄门直接听命于魏王,就像魏王的秘密部队一样,只要魏王下达命令,即便是当今朝中要臣,他们也敢去绑了杀了,而且完全不会牵扯到魏王头上。
所以,在青山城的时候,青面便说这是一场戏而已。魏王要绑架裴将军的女儿,以此要威胁裴将军,而做戏便要做全套,青司衙门自然而然成了戏中的棋子,这样演起戏来更加真实。
龚至成在思索,要不要把青司衙门的关系说出来,但转而一想,徒儿迟早是要与青司衙门对上的,万一哪天死在了青司衙门手中,也好叫他知道自己是死在何人手中。
便道:“青司衙门分天玄门、地玄门、人玄门,三个玄门既是魏王的爪牙,又属于朝廷的某个职能部门,世上只有两个可以命令青司衙门,一个是魏王,另一个是当今圣上;鬼玄门则不同,它属于魏王的私人部队,是真正潜伏于黑暗的魔鬼,只听命于魏王。所以,鬼玄门你既可以说是青司衙门的一门,又可以说不是青司衙门的一门,那日在青山城中,魏王想演一出好戏,所以才有青司衙门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总之鬼玄门神秘又强大,切记不可与他们有多过联系。”
“我知道了,师父。”顾云之委屈巴巴地说道,不过师父所说的壮汉不是段书生,“那个壮汉不是段书生,段书生瘦高瘦高的,白白净净的,模样看起来像白面书生一样。”
龚至成了然,点头道:“白面书生模样的人我倒没见过,不过他肯打通你十二经络,想必也不会加害于你……”顿了顿,望了一眼徒儿,继续说:“为师觉得,是时候要传你内力了。”
顾云之一听一喜,忘乎所以,结果兴奋过头,伤口又传来阵阵疼痛:“哎哟哟,疼疼疼啊!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什么时候传我?”
“好生躺着吧你!”龚至成白他一眼,继续道:“去了北城山以后,正好你也快十六了,便可传承逍遥派的精髓。”
顾云之疑惑道:“咱们逍遥派的精髓是什么?”
龚至成微微一笑,答:“逍遥派只有剑法,没有相关的内功功法,因为剑法里就包囊了内功功法,其名为《影剑心》;剑法越熟练,内力则越深厚,所以平时为师常教导你,要好好练剑,好好练剑,为的就是以后传你内力时,你能有个好的基础。”
顾云之恍然大悟,道:“那不是只要练好剑法,内力自然而然地就会厉害起来么?”
“徒儿这次算聪明了一回。”龚至成满意地点头,起身道:“你且再好好休息,为师出去一趟,大概……很快就回。”
顾云之一抬头,连忙问:“师父,你又去哪?”
只见龚至成已经走到门口,他轻轻推开房门,转过头道:“为师是出去办事,又不是去哪儿玩,你怎么老是问我去哪啊?”
也不管徒儿说什么,他迈开步子就离去。
“我这师父真是的,从来不管自己徒弟的死活。哪一天我真死了,你可就成了光杆司令了。”顾云之见师父理都不想理自己,心里徒然生起一股闷气,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师父,你走了我怎么躺下啊?”
突然,顾云之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疼着,可姿势却是坐于床头,想要再躺下去休息,那得好生挪动身子才行。
一挪动身子,伤口就疼,可坐着睡觉,这姿势难受啊!
“师父?师父……”
连喊两声,门外没有任何回应。
顾云之只好无奈地挪动屁股,试图让身体平躺下来。好在伤口没有醒来时那么的疼,稍微费点劲便躺了下来。
……
待至戌初之时,顾云之被尿憋醒。他睁眼环视房间一周,却没有发现夜壶,更没有发现可装尿的瓶罐,只有桌上的茶壶和茶杯,但是足足憋了几个时辰的尿,这些茶壶和茶杯恐怕难以全部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