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府上的客厅内,已有四人就坐。
坐在正中央右边的人是南拳派掌门丁刚,亦是即将退下的武林盟主;其左边的人则是武当派掌门吴剑平。另外两位分别就坐于两侧并排的桌椅上,一人是少林派方丈静心大师,一人是剑盟掌门任南。
少顷,峨眉派掌门于秋水入厅内。她此时已经换好道袍,卸下胭脂水粉,就坐于右侧。倒是这素颜容貌,让于秋水徒生三分庄严,若是被龚至成见到她这副样子,定然会称赞:淡妆浓抹总相宜。
“于掌门也到场了,咱们就开始吧!今日邀约各位前来,是有一事商议。前两日魏王一封信件送到府上,说湘西巫教和魔教又重出江湖了。”这时,盟主丁刚放下茶杯道。丁刚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和少林派方丈岁数相仿,但他却显得更加年轻一点,眸中透着神采奕奕。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此事当真?”剑盟的掌门任南模样清秀,三分文人气息,他对湘西巫教和魔教一事难以相信,便确认道。
丁刚回答道:“这事还得从十天前说起。逍遥派掌门在路过滁州时,因徒儿顽劣,碰巧打开了震天镖局的镖,结果将里面的活尸放了出来。说来也是巧合,当时客栈的老板,又是魔教之人,所以逍遥派掌门拿下活尸以后,顺道将魔教之人击杀。”
“龚至成?”听到逍遥派掌门五字,于秋水顿时一惊。他这徒儿走哪都能惹事,跟个活宝一样。
“没错,便是逍遥派掌门龚至成。众所周知,龚至成武艺超群,此事他也算有功劳的。”丁刚淡然地说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其中牵扯到名门正派的震天镖局,魏王责令我们彻查到底。另外,湘西巫教与魔教在此时出现,我怕会对选举大会不利呐。”
众人在听到龚至成的名字以后,纷纷老脸一红,又让人想起当年败在他手上的丑事。
吴剑平拍案而起,怒道:“湘西巫教算什么东西,当年被咱们团灭一遍,今我们还畏惧他不成?叫我来说,我择日带人去趟湘西,灭了他老巢。”
“阿弥陀佛,吴掌门所言极是,丁盟主的意思是怕湘西巫教搅乱大会而已,并不是畏惧他们。”一直未开口说话的静心方丈,双手合十回道,而这一点正是丁刚担心的地方。
于秋水灵机一动,心生一计,便说:“诸位,湘西巫教在暗我在明,此时重现,怕是冲着大会而来,应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众人闻言思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乃多事之秋啊!
半晌,丁刚顾盼众人,道:“北城山出入要把控严格,每个人进入之前,先核实请帖,再核实是否是其人;另外,各派抽调一些弟子,每日在北城山中巡查,若是发现行迹可惜之人,速速上报盟主府。”
“北城山的防卫部署固然重要,但何人去私底下调查湘西巫教呢?那活尸的实力诸位有目共睹,非我等掌门之人不可轻易对上。”于秋水笑道。
丁刚问:“于掌门,你这话是何意?”
于秋水作古正经道:“我就怕在湘西巫教之人,此时已经混入北城山中了!”
这一点正戳众人心窝,当年湘西巫教教徒神出鬼没,而所炼活尸强悍无比,他们这些经历过湘西巫教围剿之战的人心知肚明,这次湘西巫教来势汹汹啊!
“阿弥陀佛,这一点不得不防。不如让老衲去吧,老衲对北城山和各派弟子颇为熟悉,是不是可疑之人一眼就能识出。”突然,静心方丈开口道。他身为佛门中人,普度众生是其职责。
丁刚闻言沉思,他们这些掌门在大会前后,无不事务繁多,像武当掌门和峨眉掌门要操办门派弟子比武大会,自己和静心方丈则要交接下一届盟主之位,剑盟掌门需要接待贵客,可是说每个人都有一摊事。他摆手道:“不可,静心方丈,你还需与我交接盟主事项,这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交接完毕的。”
静心方丈不语。盟主自有自己的考量,他不必强出头。
于秋水听了苦笑,这便是武林盟主选举的实情,由四大门派掌门轮流做庄,因为剑盟是新晋的大门派,所以现在还轮不到他当选盟主,至少是数十年以后,而她又不屑于盟主一职,所以实则是少林、武当、南拳三派在轮流做庄。另外,若是想让龚至成成为武林盟主,那么必须得将他拉回北城山的核心阵营才行,不管他愿意与否。
所以,于秋水提议道:“不如让逍遥派的掌门暗中调查吧!”
吴剑平一闻龚至成之名,便反对道:“龚至成?提他那厮干嘛?嗑药的家伙,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