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哲然回到房间,想到和薛溪沐在一起的种种瞬间,回味无穷,感慨万千。当初也是与自己的夫人恩爱无比,可惜她始终未能为自己生下一儿半女,无数次的流产在他们原本坚不可摧的夫妻关系上撕了个越来越大的口子,直到彼此都不想再看着对方,只留下道德的枷锁将他们捆绑在一起。
“小雅原来也是这么爱笑,只不过现在已经成故人了。”卫哲然想着薛溪沐甜蜜的笑容,想到了夫人静雅以前年轻时候的样子,直到后来青春的阳光被小产后的痛苦阴霾所泯灭。也许这就是夫妻吧!相知相爱,最后相知相怨。
“爱太伟大!”卫哲然从书桌上拿出一盒用金灿灿的锡纸包装起来的精美的美式黑巧克力,想着对薛溪沐所做出的一生一世照顾一辈子的种种承诺,荒唐地笑了。他不想对任何人做些愚蠢的承诺,但是能动动嘴皮子赢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呢?也许现在只想快点得到她。只要能够先占有,他可以摘星星捧月亮,做一切有着浪漫幻想的青春少女们喜欢的事讨她的欢心。
他走到客厅,将这盒巧克力放到金色玻璃桌上,下面压着的是一封有着复古玫瑰图案和金边的情书。“溪沐也是一个现实的人,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但对她这种女人来说浪漫又是必不可少的,看我的名车时眼睛里都放着光。我的金钱和地位就足以征服她,但有加上些浪漫的程序就是锦上添花。”卫哲然想起了以前对已故夫人闫静雅的疏忽与吸取到的教训,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小孩子天天玩同一个游戏都会厌恶,更何况是看遍事间浮华的少女!“她也聪明,不断拒绝我的渴求,知道我一旦占有了她感情便会变得淡薄。”卫哲然看着薛溪沐房间的方向,感叹道他们都是很会这些的人呐!
他看着旁边银色玻璃柜子中放着的洁白瓷器,想起了他与溪沐第一次相见之后的那个晚上。
送走了溪沐之后,闫静雅病发。他急急忙忙地赶到她的房间,探望她的情况。
“小雅,你怎么样?”他看着她那蜡黄的脸,关切地询问道。
“我感觉自己要死了。”闫静雅眼中的泪珠不住地打转,“哲然,一直以来我对你太多怨恨,狠你狠老天爷,只知道指责你,没有注意到你的内心——其实你也跟我一样悲痛哀伤!”她咳嗽几声,继续说道:“我爱你。虽然有好多时候一连好几天都不理你,但内心还是希望你能来陪我跟我说话的……”
“我都懂。你好好休息吧!”卫哲然打断了她,从丫鬟端进来的盘子里接来一杯水,拿着勺子喂给她喝,“你休养好身子就是对最大的爱……”
“不!我要说,现在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你确实应该找个新的健康的姑娘来照顾你!我现在腿疼脚肿,胃胀肾涨,全身都像要废了,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我死了之后你应该赶紧娶个贤惠的妻子来替你分担重任。一直以来我拖了你太久,让你忙了府外还要忙府内。”闫静雅浮肿的手指搭在他的胳膊上,微微地抓着他说,“我弄得你这么不开心,心里很是内疚。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又急又气恼,根本没有注意到你的精神世界。想到我们小时候你开心快乐地给我抓萤火虫捕蝴蝶的时光,想到你白天忙事务缠身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么累,我又不那么怪你了,只是表面上还坚硬着不肯主动找你说话……”她咳嗽不止,整个世界仿佛都摇晃起来,模糊不清。
卫哲然扶起她颤动的上半身,又喂她喝了一杯水,摸着她粗糙干涩松垮的脸,感叹道:“一直以来你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多,陪我争得这个将军的位置,怀孕前喝滋补药流产后还是喝药,喝得肝脏胃肾都不好了,是我对你不够体贴,让你孤独的处境雪上加霜。”他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毯子,“我永远不会放弃你的!虽然那些时候没能陪着你逗你开心,但一直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很多新型的药物都在不断研究,肺病不是治不好。我会动用全世界的资源给你治疗,直到你治愈了为止。到时候我们开心地捉蚱蚂荡秋千,就像小时候那样。”
“治好了这里也治不好那里。”闫静雅的泪珠滚滚而下,“那些时候我真的不应该把一切都归咎于你、指责孩子流掉是你照顾不好我,把你一次次推开。我怪你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这一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就像一个乱糟糟的怨妇。现在感觉是我自作自受,要怪就怪我这不争气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