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溪沐!”门忽然被人踹开,“你在干什么?”
薛溪沐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卫哲然打开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现只有薛溪沐一个人,“人呢?”他嘴里念叨着,根据以往的经验打开窗户伸头往外看,“人呢?你把人藏哪儿去了?”
他打开衣柜,掀开床单,四处寻找着,气愤地问道:“冯戴霖呢?”
“什么冯戴霖?”薛溪沐奇怪地问道,做出委屈的表情,“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啊。舞会跳累了,弄得我脚都磨破了,就想在旅馆睡睡休息休息再回去。难道非要和情人在一起才能去旅馆吗?”她的眼泪流了下来,继续委屈地反驳道:“你为什么要冤枉我跟冯戴霖?他不是你的助理吗?我跟他从来都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是你让他先陪陪我,现在又在这里怀疑人家?”
卫哲然摸了摸头,有点不知所措,心中纳闷:明明就是接到情报说冯戴霖进入了这间房,为什么没有人影了呢?“宝宝,对不起,误会你了!我们回去吧!我亲自抱你回家。”卫哲然抱起了抽泣着的溪沐,带着她上了汽车。
冯戴霖在厕所的隔间静静躲了好一阵,听见附近没有了动静,不敢从正门出去,只得从窗户那儿翻了出去。他跳到后花园的草丛中,感慨着刚刚的那惊险一幕,拍拍砰砰直跳的心,幸亏走了出来透气!难道这就是天意吗?总能让他在无意中化险为夷!
回到卫府,卫哲然经过一番艰辛的赔礼道歉总算安抚好了溪沐。他来到前别墅,悄悄拿起电话训斥道:你手下的人不是看见冯戴霖进来了吗?怎么我带人踹门进去找遍了都没有他的影子?
陶伯瑞在电话那头听了,很是疑惑:“可能是你强调了冯戴霖之后,他们看到了长得相似的就误以为是冯戴霖进去了吧!”
“一群饭桶!”卫哲然气得直踢桌子,连忙派人去冯戴霖家门口蹲守,看他是不是才回来。
林黎玟这边,她和表哥在草原上尽情驰骋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舅舅家中。“娘!”黎玟看见娘的身影,兴奋地飞奔过去抱抱她。母女俩相互拉着说了好一番话。
卫哲然派去蹲守在冯戴霖那边的人果然守了一夜都没有等到冯戴霖。“也许是自己真的不应该如此多疑吧!这下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怀疑溪沐了。”卫哲然叹了口气,“这下又要拿好些东西补偿她了,只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够顺利出生吧!”
冯戴霖并没有回自己家。他满心忧愁,感叹上司已经对自己起了嫌隙,这下工作保不住了!他来到酒吧里,疯狂畅饮,醉醺醺地在里面混了个通宵,所幸第二天并不归他值班,也就没有再回卫府自找不痛快。而卫哲然呢,自然不会留怀疑的人在身边。他找个理由发了解聘书叫信差送到冯戴霖家里,叫他以后不要再来上班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溪沐的孩子终于要出生了。黎玟叹了口气,兴许再照顾姐姐半年就不用在照顾了吧?她站在门外,兴奋地守着,等着医生出来。卫哲然也来了,跟她打了个招呼,而后两人像陌生人那般在门口站着,仿佛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过了一会儿,卫哲然居然主动对她说起了话来,“你孩子还好吧?”
“还好。”
“怎么不见你平时带着呢?”
“送给别人了。”
卫哲然一阵沉默,不再说话,一直等到医生出来。“医生,溪沐怎么样了?”卫哲然焦急地问道。
“夫人很好。母女平安。”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让护士把孩子抱了出来。
卫哲然从面前一晃而过的护士和孩子,点点头,感谢了一番医生们的辛勤付出,看了一眼在床上半睡半醒的溪沐,走到阳台去透透气。
黎玟来到姐姐窗前,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和微弱的呼吸,很是开心,“太好了!不久姐姐又能活蹦乱跳地陪我说话了。只是姐夫好像有点不高兴啊。”黎玟在心中默默地想着,“为什么要这么重视孩子的性别呢?女孩就不能干一番大事业了吗?”她看着溪沐凌乱打湿了的头发和脸上的汗珠,很是好奇,“不知道姐姐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呢?当初范翔语死的时候我可是做了一个好幻美悲壮又奇特的梦,不知道姐姐会不会梦到卫哲然逝世的场景呢?”她坐在她的窗前,看着如灵魂出窍一般的薛溪沐,决定拿面巾给她洗洗脸,再整理一下她的衣服,让她梦到卫哲然逝世的时候尽量唯美文艺一些、画面更加干净整洁一些。
她去洗手池和开水瓶旁边兑了一盆温水,用面巾轻轻地给溪沐擦拭着,擦拭干净后拿梳子把她的头弄起来,再把她的头发整齐地梳到一边,远离耳朵。“不能让耳朵被头发挡住了,这样姐姐就听不到卫哲然挣扎时的呼救了。”她自言自语道,开始整理起溪沐的衣裙和周围环境。“周围环境一定不能乱了,不然姐姐做的梦肯定是凶险紧张的。”她把床单牵直,把两只水杯朝同一方向整齐地摆在桌上靠墙的位置。“虽然卫哲然去世的时候场面可能会有一些混乱紧张,但只要周围环境够优美,就算是梦到他死也是梦到他开开心心、满足地死。”
不知不觉中,卫哲然已经来到薛溪沐的病房门口,他先是冷冷地看着林黎玟像玩洋娃娃一般摆弄薛溪沐的肢体,当听到黎玟的这套做梦理论时大吃一惊。虽说都倡导不可迷信,但这孕妇生产时的梦境是有通灵的效果么?黎玟生产时范翔语恰好死了,难道是因为她在梦中摄走了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