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挨了一巴掌,一把就把李老爷子推倒在地,李老爷子磕破了脑袋,鲜血直流。
那个男人还想动手,就被众人拉住,“强子,你可别打人啊,这李老爷子可受不起你打啊,你可别害得李老爷子也去了啊。”
众人这话兴许是触了那个男人的心事,他大吼一声。“什么我害得,你们咋胡乱说话呢,不是我害得,不是我害的。”
说着就抓着脑袋,朝山下冲,众人扶起李老爷子,他连忙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老头子还死不了。”
他转身不顾头上的血,定定的盯着奶奶的墓碑,“知绿啊,让你见笑了。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要换个活法,你这辈子,太苦了。”
随即他转身也走了,众人见他走了,也三三两两的收拾家伙离开了。
只剩我一个人呆坐在山上,风呼呼的吹,还有些细雨,头发都打湿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事,或许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多少会好受一些吧。
坐了好一会儿,有些冷,准备站起来,却被一个打伞的人拦住了去路。我低着头,“不好意思,请让一下,我要下去。”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不让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但是那个清瘦的人并没有让开,还把伞往我头上挪了挪。
下山的路有些窄而陡,就这里平坦些,他却站着不动,我往边上挪了挪,想着干脆让他先走吧。
那个人见我往边上挪,一把丢了伞,抱住了我,我随即愣在了那里。
这人上山来就是为了占我便宜的?还没来得及挣脱,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小叶儿,我来晚了。”
是我的少年来了,放在他肩膀的手用不上力,转为抓住他的外套,趴在他的肩头就忍不住流下眼泪。
不知道是雨还是眼泪,他的肩膀已经打湿了。
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有些冷,少年一只手把我拥紧,一只手轻抚着我的头发,“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去给奶奶上柱香。”
刚刚走了几步路的我又领着容易回了奶奶和爷爷的墓,墓并不大,在一片较开阔的地方,墓的两边还种了两棵松树,是奶奶以前自己种的。
只是周围有些许的杂草,并没来得及修理。看得出来,之前是有人清理的。
雨把泥土打湿了,容易白色的运动鞋粘了些土,裤脚也有些草屑。
他点燃了香和蜡,只见他郑重的跪在地上,地上是湿的,我眼眶也瞬间就湿了。
他把纸钱点燃,一边烧纸一边说着话,“我是乔叶的男朋友,我叫容易,您叫我小容也可以。我也叫您奶奶吧,谢谢您照顾了乔叶这么多年,把乔叶照顾的这样好。您放心,虽然您不在了,乔叶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说着他低头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这小小的动作却十分有力,一下一下,磕在了我的心头。
天阴下来,我上前扶起容易,对他说道,“我想离开了。”
容易牵着我的手,两个人慢慢的往山下走,一路无言,我反扣住他的手。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些话,我不说,你也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