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罢了,林七若渐渐有了困意,她不着痕迹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阵痛感传来,才让她清醒了几分。“二位会《阳春白雪》吗?”
冬霜和秋华满脸诧异,还以为林七若原本是想听《琵琶行》的,没想到她想听《阳春白雪》。“姑娘见谅,不是冬霜和秋华找事,吴妈妈说朝朝暮暮从不唱《阳春白雪》。″冬霜微微低下了头,轻声解释。
林七若闻言摆了摆手,也没有去询问原因,“不碍事,就《琵琶行》和《春江花月夜》吧。″虽然此刻她的确很好奇为什么朝朝暮暮不给唱《阳春白雪》,但她依然没有多问。
冬霜和秋华缓缓弹唱起了《琵琶行》。“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广陵散》和《琵琶行》完全是两首风格不同的曲子,前者慷慨激昂,后者却是沉郁顿挫。林七若渐渐的陷入了沉思,人生已经走过了二十一载,也许在他人的眼里,只怕是个老姑娘了。岁月摧人老,昨日已不再,蹉跎了一日又一日,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一曲终了,林七若的脸上有忧愁,有喜悦,有凄凉,有伤怀,有释然,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二人见状没有再唱下去,秋华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看起来也就二八年华,可姑娘似乎不太乐观,秋华建议姑娘平日里要多吃些糖果,这样会开心点。”
“扑哧。”林七若突然笑出了声,“多谢秋华姑娘的好意了。有人也说让我多吃糖,不过我对糖果不太感兴趣。”说实话,她刚才忍不住笑出来不是因为秋华建议她多吃糖果,这话阮语歌也说过,秋华说她二八年华,也就是十六岁,然而她已经二十有一了,林七若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平时都不抺胭脂水粉,平日里向来都是素面朝天,还能年轻上五、六载,真不容易。
金陵锦升客栈
本来应该在碧轩阁的温斯严此时正待在锦升客栈第一间,他身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而他的窗子,斜对着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