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张福贵气喘吁吁地回来说道:“西边是鹰扬府骑兵,赤色旗幡和红锦铠甲十分显眼。”
“有多少人?”马三宝问道。
“估计有一百来人,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好象领头的是李仕正。”
“李仕政?!你看清楚了?这个逆贼不是逃到河东的阴世师那里去了吗,怎么会跑到关中来!
“嗯,这个我说不好,但那个领头的应该是他。李仕政在咱府里当差多年,我应该不会看错的。”
马三宝的心一下子被提得老高,若干疑问涌上心头,莫非阴世师被调回长安了?李仕正率骑兵出来干什么?是去攻打鄠县可这点兵马怎么够呢?是要来终南山吗?对,应该是奔着终南山李家庄园来的,是来捉拿李氏家眷的!
马三宝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主子李三娘的预测真准啊!马三宝在马上理了理思绪,定了定神,回头看看已缓缓进入林中的车队,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骑兵,说道:“秦蕊儿带弓弩队到林中埋伏!告诉李德儿准备绊马索,在前头截击,张福贵你们几个随我引敌人进山。”说完,几队人马分道驰去。
一柱香儿的功夫,马三宝和张福贵等人奔回林中,鹰扬府骑兵紧随其后,李仕正策马提刀杀气腾腾地领队而来。
林中小道上,马三宝翻身下马,一鞭抽去,任马自行,自己和张福贵等人则与弓弩队一起,隐匿在密林丛中。
鹰扬府骑兵沿路狂追,惊得林中鸟雀四散而飞。
突然,一个弯道处直绷绷地弹出几道绊马索来,前头的骑兵猝不及防,连人带马滚落于地,后面的骑兵猛拉缰绳,马腿高抬,凌空乱蹬,嘶鸣不已,李仕正刚要挺刀防卫时,只见两边树林乱箭齐飞,“嗖嗖”直响,身边的骑兵纷纷落马。
正惊愕间,树林中人头攒动,长槊短刀劈头盖脸地挥舞过来,骑兵顿时大乱,你拥我挤,纷纷坠落,中刀中箭者死伤大半,哭爹喊娘地在路上翻滚。
李仕正自知中了埋伏,看到手下骑兵在林中无法施展,又死伤过半,已经不可能再到南梦溪去了,于是一拉马头,掉转方向,伏在鞍上左劈右砍,带着十几个亲兵夺路而逃。
秦蕊儿正瞄准敌人,频频发箭时,看到李仕正想逃跑,立即拉过一匹马来,身背箭囊手握长弓,翻身而上,“驾”地一声追了上去,马三宝见状,在身后大呼:“穷寇勿追,护送车队要紧!”秦蕊儿杀敌心切,全然未闻。
一追便是数百步,秦蕊儿箭无虚发,李仕正身后的几个亲兵陆续落马,眼看秦蕊儿又要张弓出箭,李仕正急忙从甲胄中掏出一支流星锤,身体一斜,“倏”地脱手飞去,正中秦蕊儿坐骑的脑门儿,马匹一声哀号,重重地跌到下去,把秦蕊儿摔在地上。
秦蕊儿顺势滚了几圈儿,起身去捡掉落一旁的箭囊,打算抽箭再射。李仕正一看,估摸着难以跑出射程,于是掉转马头,一夹马肚,举刀来砍。
就在李仕正的刀刃只有数丈及项的时候,秦蕊儿才刚刚摸到箭囊,看到对方已到眼前,女弓手心里暗叫不好,闭上了眼
突然,一只大手从自己的腋下穿过,一股强力把自己拽飞起来,连身体带箭囊被横在马鞍上,眼前槊枪一晃,只听见身旁的李仕正惨叫一声,跌下马去。
原来是马三宝带人追来,眼见不妙,拍马疾驰,从李仕正的侧面雷电般闪出,左手拽起秦蕊儿,右手一个回马枪,正中李仕正的大腿,把他刺下马来。
看到后面跟来的李德儿带人把受伤的李仕正捆了个严严实实,马三宝方才抱起马鞍上的秦蕊儿,一边轻轻地放到马下,一边叮嘱道:“战场上小心,单枪匹马危险,”话音刚落,李德儿等几个男丁在旁边直吹口哨,欢笑着吆喝了起来,秦蕊儿早已羞得满脸飞红,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只傻傻地拨弄着箭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