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藏早已站了起来,走到丘英起面前,双手相握,声音颤抖,有些动情地说道:“丘家名门,后继有人!你叔父行恭求学之时,便有匡扶天下之志,今日贤侄一番恳谈,纵横捭阖,比肩叔父,萧某感动莫名!”
萧之藏回头看着李三娘,眼中满是欣喜之光,“柴夫人,我李唐义军若能得到英起这样的青年俊杰相助,必能实现经营关中,浑一天下的大业!”
李三娘在座中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对着丘起英点点头,说道:“拜托丘将军返回山寨后,劝说令尊出山相助,携手李唐,共建功勋!”
府衙大堂里,众将再聚,分座两侧,不苟言笑。李三娘一身戎装端坐正位,绛色帔子覆于肩头,蹀躞玉带紧系腰间,一柄棠溪宝剑置于面前的案桌上。
李三娘沉沉说道,“适才,萧之藏将军已将请君入瓮的策略向诸位详尽地陈说了,这个作战方略是我确定的。当然,这与诸位先前的意见不尽相同,但纵观关内关外的形势,唯有此策可以达成我李唐义军最终目的!”
李三娘扫视众将,神情严峻,继续说道:“诸位,面对长安城中精锐的鹰扬府军,还有那个素有狡狐之称的阴世师,李唐义军即将面临自出终南山以来,最为艰苦和凶险的一仗!今日,我明人不说暗话,在坐的诸位中如果有谁不赞同此策,或者另有打算的,我李三娘备礼恭送,绝不强留,何去何从,任由各位选择!
大堂内一片沉寂,似乎只能隐隐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马三宝、秦蕊儿、冯弇、宋玉、周孝谟,接着是向善志、郝齐平陆续站了起来,躬身揖手道:“唯柴夫人马首是瞻!”
何潘仁犹豫片刻,最后一个站起来,欠身抱拳,说道:“既然众将领都无异议,何某亦当戮力为之。只是,盩厔、始平两城同为诱饵,难以钳制,何某有所担忧啊!”
“何将军的担忧不无道理!”萧之藏也站了起来,环视众人,说道:“以小蟹作饵钓大鱼,首先就要防着这个诱饵跑掉,更要防着它反咬一口,因此,我军需分出至少三成的兵力,钳制二城!”
李三娘在座中把手一挥,说道,“既然何将军已经看到了诱饵的重要,我决定由何将军统领这三成的士卒,包围二城,不让敌人溜出来一兵一卒来。”
“遵命!”何潘仁抱拳相揖道。
“此外,”萧之藏接过话来,“要请出这只狡狐,就得让它在窝里没有吃的,自己出来寻食截断阴世师的粮道,是我们这盘棋的第一步”
见众将纷纷点头,萧之藏接着分析道,“南方的粮食因东都之战,早已被阻断在淮南的邗沟,阴世师的粮道只剩下通向川陕的渭河了,我们只要断掉此条水路,不出三日,狡狐定然出来寻食!”
“从渭河入手,作这一篇文章,众位将军可有异议?”李三娘问道。
“任凭柴夫人调遣!”众将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大敌当前,各位能够与我同心协力,三娘不胜感激!我们已耽误了一些时日,破敌必须抓紧。诸位,军中无戏言,”李三娘从坐中“豁”地站了起来,朗声说道:“今后如果有谁持有异心,违抗军法,则与此案相同!”
说罢,抽出面前的棠溪宝剑,“唰”地一声朝案角砍去,寒光闪过,案角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