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殷大人乃是开国元勋,为大唐的建立呕心沥血,能荣归故里,亦是家门幸事,”李三娘点点头,嘱咐道,“你虽在营中,但叔父那头,但凡需要,尽可告假,回府帮衬。”
“谢殿下!”
“另外,霍公远在雁门关,殷大人一家离京之时,你务必告知于我,我代霍公郊送殷大人,置酒饯行。”
“噗”地一下,殷素素单膝再跪,说道:“殿下仁心慈爱,我殷家感激不尽!”
李三娘扶起殷素素,笑道:“起来吧,随我到军帐中,给我说说,新募的弩手们操习之余,都在做些啥。”
……
乌髻束发,红巾系颈,躬擐甲胃,正襟危坐。
军帐内,李三娘将女兵营的事务详尽地过问了一遍,从兵员编制到军心士气,从武器战具到军粮马匹,事无巨细,一一详查,时而侧耳倾听,默记在心,时而插话反问,除去疑惑,不知不觉中,一个多时辰便过去了。
抬头看看帐外,日头偏西,已近申时,李三娘将目光收到跟前,对众女将说道:“诸位,今日我到营中巡查,并非心血来潮,无端而为——众说周知,突厥新可汗改弦更张,与大唐为敌,亲率百万大军来犯我境,朝廷调集重兵,于雁门关一带防御,一场大战或难避免。”
众将听闻,纷纷点头,神色凝重,攒眉不语。
“咱们这支娘子军屡建奇功,国难当头,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李三娘接着说道,“至于如何调遣,当然听命于朝廷,但是如何操习,提高战力,则是在座诸位的职责所在,今日我遍观营地,详听陈报,唯有一个疑虑,萦绕在心,诸位可知?”
众将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殿下,莫非是女兵们的射艺不精?”秦芯儿首先答道。
“不是,”李三娘摇了摇头。
“殿????????????????下,是不是弩手的数量不足?”罗秋红接着答道。
李三娘也摇了摇头。
“殿下,我想,是弩队的阵形过于单一?”申珂开口答道。
李三娘还是摇头。
叹了口气,稍一停顿,李三娘才说道:“诸位,若明日便接令开拔,咱们现在的这支娘子军真能守城池,战戈壁,拒强敌,射重甲?”
众将听闻,心中已略知一二,便挺直腰身,看向主位,等待训令。
“回长安后,咱们招募的新卒,居队伍的半数之多,她们精神抖擞,体格健壮,这很好,然而,”李三娘话锋一转,点出要害,“经历了终南山的淬炼,戈壁滩的浴血,咱们应当知道,白天与黑夜,平地与城池,山林与沙丘,弓弩队无所不至,至则能战;也就是说,之前的老队伍,不是单单在校场上练出来的,若如今日一般,整日在营中操弓平射,怎能带出精锐之师?”
众将听闻,有的点头称是,有的皱眉思索,有的咂嘴感叹,有的一脸茫然。
“因此,”李三娘语气严峻,下达命令,“今日之后,弓弩队务必拉出军营,不论天象,不论地域,于营外操演,夜晚奔袭也罢,乘城拒守也罢,由你们列出明细,呈我阅示;只要时间允许,我定会亲自参演,与你们共同驱驰。”
“遵命!”众将起身躬拜,软甲“哗哗”,响成一片。
“另外,”李三娘补充道,“新卒的操习,由罗秋红、申珂校尉配合秦芯儿将军完成;弩队出营的关防文牒,由殷素素校尉前往兵部办理,营内营外,若事有不谐,随时报知于我。”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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