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一个抹布飞过来,手法精准,正中我的大脸盘子。南絮在一旁“噗嗤”笑出声来,伴随着还有我妈的一句“你个死丫头”。我拿下抹布,顺手丢给我爸,然后牵着南絮溜回房间。
许是因为父母离婚的事有些伤神,南絮看到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她的神色再次黯淡。此时我没有说话,因为在这种时刻,一切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她打开心结。
南絮说想自己一个人待会,我便以散步为由离开房间。好巧不巧,又撞上江浔年了。他穿着一身白衬衫,脖子上耷拉着一条毛巾,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应该是刚洗过澡。
他问我,“南絮是不是在你家?”
我疑惑,“你怎么知道?”
“阿姨告诉我的。”好嘛,亲儿子鉴定无疑。
正好我还不知道怎么帮南絮解开心结呢,到可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南絮解开心结呢?”
他拿起毛巾擦擦头,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得靠她自己消化。”
“可是我不想看到她这样,真的一点都不像我以前认识的南絮。”我噘噘嘴,有点担忧。
江浔年却忽然抬起头,“人都是会变得,没有谁可以一直保持原样。”
我转过头,看向江浔年,心想,他以前是不是也度过这样寂寥无人的夜晚,然后拼命安慰自己,爸爸妈妈会回来的,最后,在自我催眠中睡去。我还记得,他说过,忧郁的人是最喜欢看日落的。当太阳失去原本的色彩,一点点陨落于地平线,会庆幸自己又熬过了一天。
不过现在,他的身上从未有过这种气息,虽然有点冷漠,有点毒舌,但还是怀有一颗少年热忱的心。希望南絮也能像江浔年一样想开吧。
据南絮所说,她当时纯属冲动,走的时候连手机都忘了拿。所以我想方设法,百般撒娇,终于从南絮那儿要来了她母亲的联系方式。她虽然嘴上说着,她妈不会在意她的,但当我拨通电话时,她那两双眼睛里却是抑制不住地期待。
电话接通。
我:喂,您好,请问是南絮的母亲吗?
那边:是我。
我:阿姨您好,我是南絮的同学,她现在在我这。
那边:真的吗?她之前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还以为她只是冲动,没想到却一连两天没回家,都快把我给急死了。
我:阿姨您现在就可以过来,我家在老城区的街角大院里,门牌号是106。
那边:好好好,我马上来。
放下电话,我对南絮说:“你看,你错怪你妈了,她一直在找你。”
南絮没有做声,但是眼角却有泪留下。我想,这或许是开心地泪水吧!我亲爱的南絮,回家吧,你的家人从未抛弃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