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他的心情都很低落,甚至还和母亲吵了好几次,可是最后都无疾而终。
久而久之,他的心情愈加失落,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后来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他有点轻微的焦虑症和抑郁症。
而这个时候,恰巧苏若沁出现了。
江浔年说,那个时候的她和以前的我很像,张扬跋扈,仿佛全世界都是自己的一样。
而且,苏若沁刚开始也毫不避讳地表示,她很喜欢他,想要追求他。
可是那个时候的江浔年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但她似乎并不气馁,仍旧天天跟在他身后。
在她知道江浔年的病情之后,仍然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苏若沁让他假扮男朋友去蒙骗一下家人,他会答应了。
对于江浔年来说,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和一个女孩接触,除非那个人真的是帮了他很多亦或是在他心里占的位置很重要。
江浔年说,苏若晴是前者,而我则是后者。
可是听完他说完这些之后,我的眼眶却一直发酸。
原以为,我在国内,与他失去了联系,每天都活在虚妄的期盼中已经很难过了。可我没想到,这三年里,他在国外也并不好过。
因为我,因为他母亲,因为学业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而压抑了很长很长时间。
我和他不同,我心里难过,还可以和老爸诉说,还有南絮祝余她们。可江浔年一个人在国外,即使母亲在,他们之间也始终有隔阂,跨不过,越不去。他在这三年里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江浔年性子原本就冷,与人交往对他来说更是遥不可及。所以,他的那些苦,都是他一个人撑下来的。
想到这里,我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得这么不好,我还矫情地误会你。”
江浔年比我高,我的头正好窝在他但我胸膛里。他摸着我的后脑勺,笑着说:“傻瓜,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我没说话,可是泪水却止不住地掉,隔着夏天薄薄的衬衫,弄湿了他的衣服。
“哭了?这么心疼我?”
我还是没说话。
“那要不补偿我吧。”
我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盯着他,“你想要什么补偿?”
江浔年俯下身,轻轻挑眉笑,在我耳边说道:“去我家吧。”
到底都是成年人,他这话什么意思,我当然知道。
我立马松开了手,“你怎么这么不正经了?”
江浔年双手背在后面,“哪有?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我可还没毕业呢。”
“但你成年了。”
被他怼的一阵无语,最后心生一计。
我踮起脚,在他耳边呼热气,“我送你回家。”
江浔年笑着拉着我的手,说:“行,回家。”
夏天总是要到七八点才会天黑,而且,江浔年带着我到他家里的时候,不过四点钟。
到了家门口,我把他推进去,站在门外,笑嘻嘻道:“好了,送到家了,我该走了。”
哪想到江浔年动作比我还快,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就把我揽进了怀里,坏笑道:“想耍诈?”
我抓住他的胳膊,一刻也没迟疑地用力拧下去,“我就耍诈了,怎么着?”
江浔年忍着疼,用力一抬,我整个人就被他抱起来,径直朝房内走去。
我想挣扎,可是力量悬殊,还是无法逃脱他的魔爪。
他把我扔在床上,语气暧昧又轻柔,“看你这下怎么跑。”
我立马动作迅速地缩到角落里,开始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晚上不回去,我爸会担心的。”
江浔年坐在床边,“怎么,你还想在这里过夜?”
我一脸问号,“什么?”
江浔年笑着说:“我饿了,想尝一下你的手艺。你想哪去了?”
我顿时恼火地把枕头砸到他的脸上,“江浔年你大爷的,逗我好玩吗?”
江浔年委屈道:“我哪有,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我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吃饭,就,就吃饭,你把我抱到房里来干什么?”
江浔年嬉笑道:“想让你看看而已。”
我憋着怒火爬下床,没好气道,“爱吃啥自己做去,老娘可不想伺候你。”
江浔年走过来,揽着我的肩膀,“你到底是不想,还是不会啊?”
我掰开他的手,“既不想又不会,这么多年,我还真就没下过厨房。”
江浔年不依不饶,“那,煮个泡面总会吧?”
我白他一眼,“你对泡面还真是谜之喜爱啊。”
江浔年抱着双臂,倚在门边,“不是对泡面,是对你。”
我果断地转过身,表示不想理他。
但自己四处张望了一番,最后又低着声音问他,“冰箱在哪?”
江浔年自然地搂着我的腰,指了指斜前方,鼻息在我脖颈间流窜,“在那里。”
暧昧的气氛又上来了,我连忙挣开他,走向冰箱那边,开始给他煮泡面。
虽然我几乎不沾厨房地区,但是对于煮泡面这样简单的事,我还是可以搞定的。
在我煮泡面的时候,江浔年就一直倚在厨房门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禁调侃道:“怎么?去国外三年,连饭都不会做了?”
江浔年又开始委屈巴巴,“我在国外做饭又没人吃。”
“怎么会没人,苏若沁不是人么。”
“我只给你做饭。”
“那这么说,我算是荣幸至极了?”
“你可以这样理解。”
“某人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江浔年从身后搂住我的腰,低声呢喃,“那也只是对你。”
“你离我远点,乖乖坐着等泡面。”
“好嘞。”
说完,江浔年就坐在餐桌旁,安安静静地坐着。
我侧头瞄了一眼,没想到居然变乖了。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要我觉得,江浔年的心,那才叫海底针呢。
这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变了多少次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