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隐忍,没有去问江浔年事情的缘故,却又再次让我亲眼目睹我最不想看见的画面。
南絮听祝余说我这几天精神状态不佳,就想着约我出来嗨皮嗨皮,我没什么兴趣,但是南絮这么磨着,我不从也得从,硬生生地被她给拽出去了。
我平时很少愿意出门,对于苏城这么些年的大街小巷的变化并不甚了解,倒是南絮,一向乐呵惯了,总能让她去找着好玩的去处。
我兴致缺缺,南絮就说我宅家都快宅出病了,连出去玩都提不起兴趣了。
我无奈道:“我现在真的是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了。”
南絮在我耳边嘀咕道:“少来,你就是因为江浔年那事才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知道还问。”
“行了行了,别去想这些头疼的事了,喝酒。”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我现在这样的状况,你不怕我待会又耍酒疯啊?”
南絮递过来一杯鸡尾酒,“放心吧,这酒度数不高,不会醉的。”
我盯着那杯鸡尾酒,只是紧紧握着杯子,一言不发。
苏城几乎只要是客流量大的地方,都会有几家安静的小酒馆。或许是苏城的人都不喜欢闹腾,所以像酒吧这样闹腾的地方,也只有一些刚刚高中毕业不久的小姑娘小伙子爱去的。
而现在,南絮约我基本都是去酒馆,况且这样的地方安静不少,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劳什子。
南絮说这里的甜点味道不错,给我拿了不少,又招呼了服务员给我送了两杯和之前一样的鸡尾酒。
我还是一点没动,南絮就一直在旁边和我说话,我的心思却早已飞出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南絮自己一个人说了半天,见我还是没动静,干脆直接走到我面前,喂了我一大口鸡尾酒,给我呛得不行。
“这样才对么,一醉解千愁么。”
我擦了擦嘴,“你难道不知道举杯消愁愁更愁么?”
南絮笑了笑,“那多少喝点,不然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怕你会英年早逝。”
我斜了她一眼,拿着桌子上的鸡尾酒就直接往嘴里灌,“我要是醉了发酒疯什么的,你得负责。”
“我求之不得呢。”南絮又朝我笑。
算了吧,和她在一起,没脾气也是迟早的事。
好不容易被她逗得稍微开心了点,却看见了我不应该看到的人。
南絮见我怔住了,便朝我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江浔年和苏若沁依偎着走进酒馆里。南絮当即就坐不住了,还好我及时拉住了她。
南絮不解地看向我,“不会吧,都这样了你还忍?”
“我不想让人看笑话。”
南絮只好闷着一口气坐在那里。
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老天爷就是不愿意放过我。
苏若沁看到了我们,便拉着江浔年的手臂假装路过我们身边,得意洋洋地说道:“好巧啊。”
此话一出,江浔年也终于注意到了我们,他的神情很是错愕,急匆匆地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南絮打断了话茬,“哟,还真是巧啊。”话里的嘲讽意味十足。
苏若沁不是没有听懂,只是现在过于得意,一脸柔柔弱弱的表情,可是眼里的挑衅却没有少半分,指着南絮,问江浔年道:“她是谁?”
南絮气不打一处来,手握着杯子想要泼她,被我及时拉住了,冲她摇摇头。然后又对拉着江浔年的苏若沁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于是就拉着南絮离开了小酒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江浔年一眼,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离开酒馆之后,南絮还是很气恼,“你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她都跑到你面前来炫耀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是不想弄得太难看,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南絮摆摆手,“算了算了,不提了,一提这个我就来气。”
“走吧。”
南絮依然愤愤不平,却还是因为我压下了怒火。回去的路上,我俩也一句话没说。只是我的手机一直在响,我烦闷不已,直接关机了。
南絮偏过头过来,“怎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行了行了,你自己回去一个人静一静吧,要是实在难受,就给我打电话。”
我看着南絮,淡然地笑了。
每次遇到这种时候,只有南絮会毫无原则地站在我这边,为我排忧解难,陪我唠唠嗑,疏散一下我的烦恼情绪。
南絮临走之前还摸了摸我的头,说了一句,“烦的时候记得找我。”
“嗯。”
我没有回学校,而且老爸今晚也有事,说会晚点回来。我就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直到门铃响了,我才回过神,机械地走到门边去开门。
是江浔年。
我没有任何表情,又机械地回到沙发上,没有说一句话。
江浔年见我这副模样,很担心地问我,“九夏,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我偏头看向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这一个星期我没有见你是因为苏若沁的家人和我说她身体很不好,让我过去探望一下,可是我去了我才知道她是因为抑郁症自杀未遂才进的医院。她的家人一直恳求我,让我陪陪她,可以帮助她缓解病情。”
我呆呆地看着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江浔年急切地握着我的手,说:“我原本是打算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今天会突然碰见。”
我忍着眼泪,问他道:“那是不是如果我今天没遇到,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了?”
“没有,不是。”江浔年握着我的手,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像极了实在忏悔。
我使劲地挣开他的手,直接站了起来,“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不论有什么秘密都不要瞒着批次的吗?”
“我···我只是怕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