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离毕业典礼时间越来越近,我们四个人的志愿者工作也越来越忙,几乎每天都是脚不沾地,连南絮的电话我都没有接上。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她又再次给打了个电话。
“喂,你最近干什么呢?连我的电话都没接。”
“我这不是在忙着毕业典礼的事么。”
“我还以为你那什么了呢?”
我被她这一副关切的语气差点逗笑了,“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那就好,你慢慢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昂。”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祝余掀开我的床帘,神秘兮兮地爬过来,“跟谁打电话呢,这么暧昧的语气?”
我顿时一脸黑线,不想理她,正好南絮那边也还没挂,我就直接开了免提。
然后,南絮就开始骂骂咧咧地怼祝余了,“什么跟什么啊?我和九夏怎么就暧昧了?”
祝余靠在墙上,肆意散漫,“说真的,要不是你俩都有男朋友,我真怀疑你俩是百合。”
南絮沉默了一会,“别怀疑,我的眼光还不至于那么差。”
莫名其妙被强行介入的我,依旧是懵逼状态,“喂喂喂,你们拌嘴能不能别扯上我啊?”
结果南絮和祝余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异口同声,“不能。”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把这句话放在南絮和祝余身上就显得多余了,因为她们两个就能整出好几台戏。
我不够资格,我退出群聊还不行么!
祝余和南絮这边拌嘴还没说上几句,南絮就着急忙慌地要挂电话。
为此,她给出的解释是:快没话费了。
好吧,我们都是贫民窟女孩,连话费都要省着点用。
因为和南絮说了毕业典礼的事,后来的一两个星期,她也只是偶尔给我发发消息。
可是江浔年,自从那次离开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那天的话伤害到了他,还是,苏若沁拿着抑郁症要挟他,让他脱不开身。
经过上次我猜出苏学铭以及苏若沁他俩的动机之后,我也想过去找江浔年好好解释解释。
可是只要我一想到会看见他和苏若沁在一起的画面,我就有点受不了,更失去了想要解释一切的决心和勇气。
加之最近事情繁多,所以这件事也索性被我抛在了脑后,想着能逃避一段时间就逃避一段时间,反正现在,我不想面对。
而在宿舍里,平时她们三个没事喜欢开玩笑,最近也都因为知道了那件事之后,没有再在我面前提起过江浔年,关于内情,我没说,她们也就识趣地没有再问。
眼看着毕业典礼的日期越来越近,我们几乎都快忙疯了,每个人都紧紧地绷着一根弦,生怕在毕业典礼之前就断了。毕竟像现在这种时刻,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的。
不过好在我们这几除了忙典礼的事,也没有其他什么事了。
六月末,
我们在学校的大礼堂迎来了属于我们的毕业典礼。
学校还特别贴心地给前来观礼学生父母留了位置。
老爸来的很早,祝余的爸妈也来了,而司浅和黎小则的父母因为都不是本地人,所以也就缺席了。
不过她俩似乎并不在意,反而笑眯眯地对我和祝余说:“咱们住一起都这么多年了,你们的爸妈就是我们的爸妈!”
我和祝余相视一笑,倒也是没有反对。毕竟四年住在同一屋檐下,感情好自然是正常,只是好不容易在一起呆惯了,现在却反而要分开了。
祝余还好,就住在苏城,可司浅和黎小则估计毕业之后就很难再见到了吧?
这恰不逢时的伤感,让我愣了好一会,直到坐我旁边的祝余使劲用胳膊肘捣我,我才收起了情绪。
而黎小则几乎都快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我伸过手把她弄醒,她还两眼迷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可真行,毕业典礼也睡觉?”
黎小则打了个哈欠,“嗨,这毕业典礼搞来搞去不就那么几个流程么,无聊透顶。”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我还准备说些什么,司浅就打断了我,“别理她,她就是怕一会眼泪收不住,丢人。”
我捂着嘴笑,还侧身偷偷看了一眼假装睡觉的黎小则,很明显,刚刚的话她都听见了,所以这个时候才把头偏向另一边,倔强地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
祝余倒是很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的老师。
她这样的动作,分明就是在想事情。
我侧过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祝余罕见地叹了口气,说:“我在想,咱们当初第一次来这里是新生的开学典礼,感觉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今天却又毕业了。”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扫过台上,刚刚压下去的忧伤又猛然间涌上心头。
面对毕业这样的情景,谁能不伤感,毕竟这所学校里承载了我们四年的青春,虽然不如高中那般令人印象深刻,可也确实一点一滴地刻印在我们的生命里,记忆里。这样的时刻,连祝余这种平时没心没肺惯了的人也忍不住心中的忧伤。
我回头朝家长席那边看过去,正好对上老爸的视线,他稍微抬了抬手,朝我笑笑,我也笑了。幸好,这样的时候,还有老爸陪在我的身边,给予我别样的温暖。
要是,老妈也在就好了。也不知道看着我这个从小被她骂到大的调皮女儿正式从学校毕业,她会不会为我留下激动的泪水。
我相信她会的。
典礼结束,我们几个志愿者又负责安排其余学生退场,老爸看到我忙,也就没有再过来,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单位还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