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赵纯熙立刻找上门来道,拉着田地的手就往外拽,边走边说道:“你怎么才回来,羽楚姐姐马上就要走了。”
这半年来赵纯熙和羽楚在东宫中朝夕相处,赵纯熙天真烂漫也从不摆公主的架子,两人的感情甚是融洽。
田地一脸无奈的看着赵纯熙心想:“这傻孩子,怕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吧。”
两人来到宫门前,羽楚已经打点好行装,正准备登上马车。羽楚见田地赶来,眼中闪烁了一道光芒,然而又迅速暗淡下来。
羽楚走近田地施礼道:“太子怎么有空来送妾。”
田地略显尴尬道:“啊,刚刚从父王那里回来。姑娘的酬劳可拿到了?”
羽楚点点头,低着头也不敢去看田地道:“已经装车了。”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羽楚半响后才道:“太子昨夜对王上所说,我们早已……是什么意思。”
田地笑道:“自然是成为了朋友。”
羽楚咬了咬嘴唇道:“我还以为你说的是……”
田地苦笑着摇摇头道:“不这么让人们以为,你又怎能安然走出皇宫。”
羽楚怅然若失道:“这样啊。”
田地吭了半天才道:“姑娘接下来准备去哪里?赵国恐怕回不去了吧。”
羽楚凄苦一笑道:“太子不也说过,妾身是一只蚍蜉,也就只好随风而去,哪里又能决定的了自己的命运呢?”
田地心中亦有不忍,只得踱步背身道:“人生在世,犹如沧海横流,谁又不是蚍蜉啊……即使是如我这般,也难免要挣扎求存,欲有所得就要有所舍,还望姑娘莫怪。”
羽楚施礼道:“妾身明白,您今后的道路充满荆棘,是绝对不能冒险的。时辰不早了,多谢太子相送,妾身告辞了。”
羽楚毕竟是赵国间谍,田地又怎会冒着变法泄密的风险,留她在身边呢?为博红颜一笑,弃家国于不顾,将母亲和所有亲人置于险境,那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田地转过头喊住羽楚道:“姑娘且慢。”而后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里面似乎包着什么。
田地将它递给羽楚道:“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终身铭记,无论何时如果姑娘遇到难处,只
管将此物托人带给我。天涯海角在下定然竭力相助。”说罢躬身拜别羽楚。
羽楚也施以回礼,等车启程。羽楚打开手帕,里面正是当日田地从羽楚身上剪下的箭头。羽楚再也难以控制自己,将箭头捧在心头,泪水簌簌而下、痛哭流涕。
田地耳中隐隐听到羽楚的哭声,回过身来对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深深作揖。口中喃喃道:“抱歉了羽楚姑娘,你的情义我实在无法接受。”
赵纯熙看了看田地又看了看远去的羽楚车架,撅着嘴道:“坏人!”说罢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