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的卧房内隐隐传来说话声,明清晓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口。
一缕奇香从帘子缝里钻出来,熏得他更是心浮气躁。
“你别动,我疼。”
明别枝吸了口气,声音软糯,微带着求饶的腔调。
“你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明清晓见过江寒月的次数不多,但清晰地记着他在雾横亭中同任西楼说话时候的嗓音。虽然此刻语调大有不同,不过明清晓还是分辨得清清楚楚。
“不成不成,往后再说。”明别枝好似快哭了出来。
“你今日都不肯做,往后我还管得了你吗?”
他听见内里一问一答,明别枝一再拒绝,江寒月虽然声调柔和,却带着不容置辩的坚决。
“禽兽!”
明清晓听得心头火起,一把掀开帷幔进了屋子。
屋内的三个人齐刷刷地抬头看着他,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不解。
“你们......在做什么?”
“阿晓,你怎么了?”
只见不大的屋子里面,明别枝躺在床上,碧砌手上拿着个锃亮的铜饼子,正隔着衣服在明别枝腹部来回移动。
那铜饼子是空心的,上方有个长柄,里面点了香料:方才明清晓闻到的异香便是由此而来。
江寒月坐在桌边背对着床,此时也是怔了怔,随即偏头看看明别枝,唇角勾起。
“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明别枝一双柳眉皱了皱,见明清晓的目光一直在她与江寒月之间游移,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缘故。
她恼怒地瞪了眼江寒月,一丝浅红浮上面颊,平白多了几分秀色。
“江大公子带了这个劳什子进来,说是宫里的秘方,哪儿疼熨哪儿。没想到起初还只是隐隐作痛,这东西一用上来,疼得我受不住,让停手还不肯。”
“姑娘真是孩子气,姑爷这么贴心,巴巴地送来了好东西,还能害你不成?”碧砌抿唇笑了笑,手上又开始移动。
明别枝哀嚎连天,江寒月站起来道:“我该回去了,明二爷不一起出去吗?”
“我......”明清晓看了看疼出一脸汗的明别枝,犹豫道,“真没事?”
“现下才开始化瘀,等过些日子就好了。”江寒月耐心解释了一句,又问,“不走?”
“我等会儿......”
明清晓才说了半句话,便看到江寒月摊开手,给他看了看手心捏着的东西。
“你!”
“想知道究竟的话就跟我出去。”
碧砌见他二人说话间便出了屋子,笑道:“姑娘你看,二爷也算固执了,被江姑爷一句话就哄出去了。看样子往后你进了半溪阁到底谁做主还不一定。”
明别枝苦着脸说不出半句话,她知道江寒月给明清晓看了样东西,却不知道那是什么。适才江寒月被碧砌带进屋子,没说上两句话就拿出了那个铜饼子,让碧砌给她熨了起来。
“他问我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人什么时候连明家的事情都打算伸手管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