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风九扬拥有移山填海之能,但面对皇室,他自身难保。
李旬道:“辰海,你要知道,胆敢反抗大夏皇朝的人,最后都死得很惨。”
“为父无法给你提供任何帮助。”
“最近几十年,大夏皇朝变得很冷很冷,土地冻得像石头,地里长不出吃的,饥民成村成村地饿死。”
“封地里的粮食快吃光了,我拿近数千饥民毫无办法,弓马族又即将南下劫掠,削侯令又快落到我李家头上……”
“李家气数已尽,恐怕挺不过这两年了。”
“辰海,不得不说,你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当然,你的选择没有错。”
“被捉住蚂蚱都要蹦跶两下,削侯令削到北唐侯,我们也不会伸着脖子给他们砍!”
李旬对李辰海说了很多,李辰海却一言不发。
北唐侯还以为,年少莽撞的李辰海,听闻如此之多的困难后,怂了。
李旬道:“如果让你重新来过……”
李辰海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会不会爱我?”
李旬问道:“你会不会选择去太白剑派?”
李辰海道:“不会。”
“反抗的结局很惨?”
“那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大!”
李旬道:“既然不去太白剑派,那就先去找你子婿伯,学学治理封地之法。”
……
李辰海见到李子婿时,这位花甲之年的老者,正在书房里等着,准备把应对弓马族南下劫掠的办法,报给李旬。
李子婿算是北唐侯麾下,不可或缺的智囊,在封地里地位极高,就连李辰海读书写字,都是李子婿所教。
书房里,还有五位在北唐封地内,地位不低的卿大夫。
他们都对李子婿毕恭毕敬。
见到北唐侯父子俩,李子婿拖着衰老的身躯跪下,行跪拜叩首之大礼,花白的头发都沾染了地上的尘土。
其余的卿大夫也跟在后面行礼,李旬堂而皇之地受了他们一拜,李辰海则面无表情地朝旁边挪了一步,躲开了他们。
李辰海非常反感这种有辱人格的糟粕礼节。
礼毕后,爬起来的李子婿忧心忡忡地道:“侯爷,今年冬天,形势比往年更加糟糕了。”
“镐京城不愿意卖粮食给我们,趁着冬天将至,他们坐地起价,把粮食的价格涨了五倍以上,以前45文钱1斤的麦子,现在230文,镐京城都不愿意卖,还想往上抬价。”
李子婿身后的卿大夫们立刻炸了锅。
“这镐京城太没人性了!”
“每年弓马族南下劫掠,都是北唐镇首当其冲,替他镐京城受苦受难!”
“现在倒好,涨价涨成这样,难道他们想眼睁睁地看着数千百姓,被活活饿死吗?”
李旬大手一挥,示意众人安静。
“粮食的事,我会再去一趟镐京城,求赵太守开恩,给北唐镇降降价。”
卿大夫们不忿地道:“您还要去镐京?”
“上次,赵太守那帮人,折辱您的还不够吗?”
李旬叹了口气,道:“要是能让封地上的老百姓吃上粮食,活过冬天,哪怕我受点侮辱,又算得了什么?”
“子婿,说说弓马族的情况。”
李子婿连忙道:“回侯爷,北唐镇的军队,还不是弓马族一个小部落的对手。”
“再加上弓马族两大王庭均未实施禁武令,我们万万不可抵抗!”
“要是激起弓马族人的凶性,恐有遭屠镇之危。”
“所以,我打算主动与弓马族求和。”
李旬问道:“那群贪婪的人,你怎么求和?”
李子婿道:“我已经在封地里,请了五十多位年龄适当的少女,又凑了些衣衫、丝绸和陶器,准备一并献给弓马族,求他们收下,期望他们劫掠的时候,放过北唐镇。”
“那些献出女儿的家庭,我一户发了1两银子和10斤麦子。”
李辰海戏精上身。
少年热血,冲动莽撞,听完李子婿的话,李辰海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天门顶。
他一把抓住李子婿的衣襟,单手把他提到半空,怒吼道:“五十多位少女?”
“献给弓马族?”
“她们是谁的女儿,又是谁的爱人?”
“你干的是人事吗?”
“你怎么不把你的家人献出去?”
李子婿拼命掰着李辰海的手指,痛苦地道:“小侯爷……”
“咳……”
“老夫以身作则,最疼爱的孙女,就在这次献给弓马族的少女里!”
“弓马族势大,我能怎么办?”
“炎黄族势微,大夏皇朝都不是弓马族的对手!”
李旬赶紧把李子婿从李辰海的手中救了下来,道:“辰海,别闹了。”
“你把你子婿伯打一顿,问题就解决了?”
李辰海不想在书房里继续待着,他临走时,扔下几句话。
“粮食会有的,军队也会有的,我会保护北唐封地,安然度过每一个冬天!”
“炎黄族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骨气!”
“哪怕亡国灭种,也别做用女人和亲来乞求生存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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