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伸手,把腰间的白玉佩摘了下来,对邬素娟笑道:“小王出京匆忙,身边也没带什么。只有这块玉佩,虽不甚贵重,倒也值些银两。姑娘若不嫌弃,就请笑纳吧。”
岳百恒忙阻道:“殿下请三思,此物是殿下自幼便配在身上的,当年是狄娘娘亲手所赠,殿下万不可送与他人。”
柴君让也过来道:“殿下,万万不可,臣的小师妹不懂事,殿下尽可付之一笑。这白玉佩乃稀世奇珍,为通灵之物,正可保殿下安康。殿下,这万万使不得。”
邬素娟可不管这些,柴君让愈是阻拦,她愈是打定主意要要,不为别的,只想着气气柴君让。当即一伸手把玉佩抢过来,道:“太子殿下,那本姑娘就笑纳了。”
岳百恒说:“你……”
柴君让喝道:“你不能要,快还给太子。”伸手要来抢。
邬素娟往旁边一闪,道:“不给,不给。这是太子殿下送给我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要。”
柴君让气得张张口,还要说什么。
太子在一旁笑着阻道:“柴皇兄,岳将军,你二人不必在意。一块玉佩而已,邬姑娘喜欢就好。”
邬素娟在一旁笑着点头,道:“喜欢,喜欢。”手里不住地把玩,不住地看。
忽又问道:“太子殿下,你这块玉佩上刻着‘玉宸’二字,这是什么意思啊?”
太子道:“小王也不知。记得幼时,小王也曾问过狄娘娘,她说等小王日后长大成人了,再告诉小王。如今多年过去,小王几乎忘了。”
邬素娟听了,也不在意,把那块玉佩挂在脖子上,对柴君让笑问道:“君让哥哥,你看我戴着好看吗?”
柴君让气得把头转过去不理她。
这时智文长和杨铜过来了。杨铜用了药,已经痊愈,只是中镖的地方还有些疼痛。
杨铜对邬素娟道:“小师妹,你怎么下山了?如此歹毒的暗器又是谁教你的?”
邬素娟翻了个白眼,道:“许你们一个个下山来玩,就不许我下山么?你不知我在山上天天跟着师父练功打坐,甚是无聊。那日,我去青竹峰寻君让哥哥,掌门三师叔说君让哥哥早已下山,我这才瞒了师父,偷偷跑下来的。”
杨铜冷笑道:“又是偷偷跑下来,反正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你的暗器呢?咱苍山派严禁暗器上抹毒的。”显然,小霸王杨铜此时气还没消呢。
邬素娟“哼”了一声,道:“凭什么告诉你?”
杨铜被这一句气得干瞪眼,说不出话来。
柴君让在旁边喝道:“快说!”
邬素娟满脸委屈,噘着小嘴,不满地道:“说就说嘛,又凶人家。这是那日在山上玩,捉住一条蛇。四师叔说它剧毒无比,然蛇毒口服无碍,最怕见血,见血则活不过一时三刻。我便想出了这个法子。求山下的铁匠用这蛇毒,再混合精钢,费了许多时日,才造出了这一支短镖。今日也是第一次使,只想试试此镖到底厉不厉害嘛。”
柴君让气道:“那你就对着同门师兄用了是吗?”
“谁让他先招惹我的?”邬素娟一昂头,又要耍脾气。
“哎呀,好了好了,别说了,还要赶路呢。”智文长忙上来打圆场。
邬素娟道:“赶路?去哪?”
智文长道:“开封。”
邬素娟笑道:“就是东京汴梁城么?听说那里最是繁华富庶不过,我也要去!”
柴君让眼一瞪,喝道:“不行,你快回苍山!”
智文长拉住柴君让,回头对邬素娟道:“哎呀,小师妹,好,那就去吧。到了东京,智师兄好好带你逛逛。”
邬素娟欢天喜地,随着智文长。大队前行,倒也无事。
且说东京汴梁青州王府内,赵德亨坐在厅上,赵元英跪在堂下。赵德亨半天不说话,猛一拍桌案,喝道:“你干的好事!为父就想不明白了,为何以前让你办什么事,你都能办得利利索索,自从派你去济南开始,你就哪一件也没办好!柴文礼差点被人救走,你带去了十名高手竟然都杀不了一个柴君让!这次你写信报说赵祯已经死了,结果呢!赵祯不但没死,还顺利使辽归来,马上就到东京了!你,你,你,气煞我也!”
赵元英跪在那里,昂首挺胸,面无表情,任由父亲责骂。
赵德亨骂了一通,觉得气有些消了,瞪着赵元英,喝问:“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