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刘黄干呕着跑入了院长室。

“很、很恶心吗？”刘康抬头。

“你——呕……”刘黄这次是直接吐了。

刘康看到刘黄这狼狈样，也觉胃酸，将目光移开，强行忍住。

“医学研究了解生物体内构造，这是必须所为，你也不用觉得是邪、是恶。”刘康觉得，刘黄这么恶心，应该是看了解剖实验室吧。

他递过锦帕，实验室内的某些东西泄露了，保不齐真会被如今的儒家声讨。

“贫道突然觉得，吃下去的东西都很脏，看起来干净的水，呕……”刘黄擦拭着嘴角，依旧一脸发苦，不断干呕。

“嗯，生水之中的确有些小家伙，你看到的，可能是特意培养的一些东西，你之前喝下的水中，可能没那些东西。”刘康知道，她应该是看到微观世界后，有些怀疑人生了。

“真的？”

“嗯，吃下也没太大的问题，人体内自有一套防御机制，可灭杀大部分的小东西。”刘康点头。

“想不到，竟还有这样的世界，不过，你的显微镜操作太繁琐了，贫道来炼制一套，效果应会更好些。”刘黄感慨。

“太公主若喜欢就炼吧，要什么材料，朕会让人准备。”刘康随口。

“带着你的皇后回去吧，让她研究这些，若有丝毫泄露，她的皇后之位就该没了，别把你的保密协议看得多重，人命，不值钱。”刘黄道。

“嗯，可。”刘康想了想，的确，若樊兰馨在实验室的所作所为泄露，还真有可能被人用来作为废后的借口。

“那么，这个地方谁来管理？”刘黄双眼一眨一眨的，活像向长辈讨糖果的小女孩。

“太公主若有兴趣，可暂代一段时间，丑话先说，若无成效，朕会换人管理。”刘康不由一笑，刘黄还真是好新奇极重的一个人。

“嗯，咳、咳——贫道还是觉得反胃，没什么事，贫道先去和你的皇后请教一二。”刘黄先是激动，然后又觉失了长辈表率，以咳嗽掩之。

“太公主稍等，你认为的星灵蛊虫，看过了吗？”刘康询问。

“看过了，听闻来至海外?”刘黄一脸凝重。

“嗯，你们这类人，对海外了解吗？”刘康点头。

“《大荒东经》有载：东海之外有……罢了，如今可能已不同。”刘黄似有未尽之言，微微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今可能不同？为何？”刘康询问，与他认知不同是真，但刘黄为何会觉得不同呢？

“十九年前，五星伴月，星宿移位，已换了天，赤县神州未稳前，恐迷失，不敢出，但想来海外与往昔应有不同。”刘黄平静说道。

“为何觉得，如今海外与往昔已不同？”刘康看着刘黄，觉得这言论古怪。

“皇帝可有听闻悬空山飞离之事？”刘黄反问。

“这个有所耳闻，悬空山会不时消失，但一般消失一段时间，又会再次重现神州大地，或落于海岛，或悬于名山大川之上。”刘康点头，这个对他倒不是什么隐秘，但这是云梦中的见闻而已。

“悬空山灵气充足就会飞离，灵气枯竭就会折返，赤县神州亦然。如今已换了天，海外已变应属常理。”

“神州大地也、也会迁徙！？”刘康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尽毁，这都什么意思。

“又非第一次，有何奇怪？皇帝，你也算得炼气士，如何不知晓这些？”刘黄一脸无奈样，刘康这炼气法门，和谁学的，竟不知这些。

“不是第一次？以前也迁徙过！”刘康觉得自己的认知突然不够用了。

“山海经所述天地、种族，与如今可还相同乎？贫道非汝师，无教导你的责任，你自己看书去罢。”

“作为长辈，对晚辈自有教导之责，此谓薪火相传，让朕看书，那么，书呢？”刘康伸开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刘黄认为见识少了。

“嗯……与蜀山盟交恶，似乎也没机会看到，《诗经》有载：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你是皇帝，可去抢。”刘黄一脸揶揄的离开。

“等等，太公主，神州若真会迁徙，最终会迁往何处？”刘康起身，再次询问。

“凡有九州，皆以小海环之，流通昆仑大海，今所处之所，是为赤县小洲，内亦九州，最终归宿，自为诞生之所，盘古大陆，贫道个人猜测，无凭亦无据。”刘黄声音飘忽，已经是在传音。

“……”刘康默然，会迁徙的神州，还是他认知中的神州大地吗？处处都透着怪异，他现在想的是，刘黄之言，到底可信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