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流云真人奉师傅之命下山去办事的时候,她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守在山下眼巴巴地盼着他回来。
这份犹如父女一般的感情一直持续到她长大成人。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内心对他的依恋逐渐发生了变化。她开始不甘心像女儿一样留在他身边。
她更想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并由她来照顾他的生活。
当整天只顾着修练,对感情之事十分迟钝的流云真人终于发现小师妹对自己的异常感情后,他大惊失色。
他一向把自己当成了小师妹的父亲,根本无法接受小师妹的这份感情。
他觉得小师妹一定是因为把对他的父女之情误以为是男女之情,才会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为了让她早日清醒过来,流云真人特意向自己师傅提出想成为驻外弟子,准备长期下山办事,由此来历练自己的修为。
他师傅信以为真,于是就把他编为驻外弟子。
于是,流云真人从此在外面到处跑,几乎很少回昆仑山。
没有人知道,外表粗旷的流云真人这样做的最大目的,是为了避开小师妹如月真人。
他相信,只要双方不再见面,等过几年后小师妹一定会想清楚,不再执迷不悟。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已经长成一个大美人的小师妹拒绝了众多追求者,仍然苦苦地等着他回心转意。
没有人知道,貌若天仙的如月真人之所以拒绝了众多追求者一直保持独身,是因为她早就心有所属,只是那个人怎么也不肯接受她而已。
流云真人实在过不了自己这关,于是更不敢轻易回昆仑山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
直到这次人魔大战最激烈的时候,小师妹如月真人为了救他,奋不顾身地为了他挡下了致命一击,结果身受重伤,差点就香消玉陨。
看到她受伤,流云真人目眦尽裂,拼了命才把她救回来。
当如月真人看到他那副无比紧张的样子时,竟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这才昏了过去。
人魔大战结束后,回到昆仑山养伤的如月真人似乎想通了什么,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的感情,对他表现出明确的爱意。
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经过这场生死之战,流云真人本人也看开了很多事,不再像之前那样坚决地抗拒这份相差悬殊的感情。
来到小师妹如月真人的房间外面时,流云真人在犹豫了一会之后,终于还是敲门走了进去。
仍然伤势未愈的如月真人半坐在床上微笑着看他进来。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宽松的便服,长发如水一般披散着,脸色因为受伤的关系显得有些苍白,有一种平时见不到的柔弱感,但却美得如诗如画,扣人心弦。
在她的温柔注视下,流云真人不禁老脸一红,显得有些不太自在。
为了掩饰尴尬,他干咳一声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问:“你还好吧?伤势怎么样?”
看着他有些慌乱的表情,如月真人反而露出一种欣喜的眼神。
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他。
她看得出来,他也是在意她的,只是不知怎么表达而已。
“我胸口不知为什么觉得很痛。”
“胸口痛?怎么个痛法?不会是因为伤口恶化了吧?”流云真人一听,顿时急得不行。
“你能像小时候那样抱我吗?也许抱着我就不痛了。”如月真人低着头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小声说道。
此时的她不仅整张脸红若火烧,就连她两只耳朵也变得红通通一片。
流云真人愣了一下,在看到她这副无比羞涩的样子后,这才慢慢明白过来。
在犹豫了一会之后,他终于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然后低声问:“这样还痛吗?”
“不痛了,只要你不放手就不会再痛了。”如月真人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犹如一个柔弱的普通女子。
听着她逐渐变得哽咽的声音,流云真人不由得更加用力地抱着她柔软的身子,然后向她承诺道:“我不会再放手了,再也不会了。我答应你,我不走了。”
“你要说话算数”如月真人一边哭一边用力抱着他。
“放心,我说到做到。只是我这胡子能不能别让我剃掉,我怕剃了以后没人认得我。”
“噗哧”一声,如月真人被他逗笑了,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地捶了他一下。
“不行,一定要剃掉,扎人。”如月真人重新伏在他怀里撒娇道。
流云真人只好认命道:“好吧,以后你说了算。”
“以后当然是我说了算。”如月真人哼了一声,然后无比幸福地搂着他的脖子,仿佛小时候那样。
故事的最后,池非十分应景地附上了一副素描: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外表粗旷的男人与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互相拥抱在一起。
虽然看不到两人的五官,但能够隐隐看到那白衣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
看到这里,许多女读者已经被感动得一塌糊涂,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傻笑,心里有种又酸又软的感觉。
至于男读者们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
他们想不到貌若天仙的如月真人一直暗恋的人,竟然是流云真人这个不修边幅的大叔。
这不禁让他们有种美女配野兽的错愕感。
但不可否认,两人这段纠缠多年的感情的确十分深沉复杂,让人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