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非从熟睡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换句话说,他几乎睡了一天一夜。
他已经很久没睡这么狠,看来连续赶路这么多天果然是累到了。
醒来以后,他这才发现饥肠辘辘,已经饿得不行。
还好早就有下人给他准备了午餐,他饱餐一顿后,问管家岳父去哪了。
管家告诉他,宁志远正在军中视察,应该下午就会回来。
趁着有时间,池非就叫管家帮他准备热水,他要好好洗个澡。
他已经十几天没洗澡,只觉得浑身难受。
昨天实在太累了,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就睡着了。
等他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并换上干净衣服后,池非这才感觉自己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恰好就在这时,管家进来通知他,镇国公回来了,池非立刻去大厅拜见岳父大人。
“睡醒了?”看到他后,宁志远有些促狭地问道。
池非有些尴尬地说:“是的,岳父。小婿已经好久没睡这么狠了,与岳父您相比,小婿实在惭愧。
以后谁敢说你老了,小婿第一个表示不服。”
宁志远笑骂道:“臭小子,口甜舌滑,还挺会哄人。我问你,关于防疫之事,你可想好应对手段没有?”
池非郑重回答道:“在出发之前小婿已经想好了一些预防的手段和方案,不过需要岳父您派人协助才行。”
“这有何难,既然你已经想好章程,我等一下就会派人向西北全境发出召集令,把所有七品以上的文官和武将全都召集过来。
在此之前,你把需要实行的各种措施和方案好好整理一下写成文书。
等人到齐后,我们就在议事厅里跟所有人一起商议此事。
你到时不要有任何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小婿人微言轻,而且还是个平民,我怕各位大人会心里不服。”
“不服也得服,现在情况紧急,已经顾不上什么身份地位了,一切以控制瘟疫扩散为重,其他都是虚的。西北这里我最大,有什么事我替你撑腰。”
面对岳父的信任,池非只能拱手道:“多谢岳父,小婿会尽力的。”
宁志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勉励。
这天下午,议事大厅里坐满了身穿官服的官员,里面既有文官也有武将,粗略估算至少有三、四百人之多。
整个西北地区,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凡是七品以上的官员基本上都到齐了。
这些官员都是收到大将军的紧急召集令而来。有些离得远的官员,更是刚刚才骑马赶到,身上风尘扑扑都来不及整理。
关于大将军为何会突然召集众人过来,很多官员都是一头雾水。
大厅里不少相熟的官员开始相互打听,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身穿大将军官服的镇国公宁志远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大步走进了议事大厅。
他一进来,所有人顿时闭嘴不敢出声,整个大厅变得一片安静。,
有细心的官员发现,宁志远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布衣的年轻男子。看样子也不像是护卫,不知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宁志远走到正中央表情严肃地扫视了一下众官员,然后声音洪亮地说:“首先,辛苦各位远道而来。
我也不多作废话,这次召集大伙来,是要商议如何解决边境瘟疫横行之事。
宁某奉圣上手谕,亲自督办此事。
手谕在此,请各位过目。”
宁志远说完,把圣上亲手所写,并盖有私章的手谕交给众人一一传阅。
等所有人都看完手谕后,宁志远对一个身穿二品官服的五十来岁文官问道:“严大人,关于疫症之事,是否已经得到控制?”
身为西北布政使的严春来赶紧回答道:“回大将军,边境疫症已基本得到控制。”
宁志远看了他一眼,忽然厉声道:“你说疫症已经得到控制?那你是否已经找到瘟疫扩散的源头?”
“关于这个下官还有调查之中。”严春来冒着冷汗说。
“我翻阅过卷宗,得知最早爆发瘟疫的是惠东县西边的牛头村。很快瘟疫就扩散到附近多条村子,最后甚至还传到了县里来。
那时你派官兵封锁整个惠东县以及周边所有村落。可是仅仅三天后,相邻的叶莱县也出现了相似的瘟疫。
你又派兵封锁该县,甚至因为兵源不足,还向当地卫所指挥使借调了三千官兵协助封锁。
这也就罢了,可是结果呢?
接下来半个月内,连接有多个村落和县城相继出现瘟疫。
直至现在,已经有将近十多个县城,上百条村子接连爆发瘟疫。这你作何解释?”
“这个这个下官也正在调查。”面对宁志远的质问,严春来只能十分尴尬地一边擦汗一边解释。
“我再问你,一旦瘟疫扩散至京城,你又该如何向圣上解释此事?”
此话一出,严春来顿时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汗流夹背。
宁志远没有再理他,转而对其他官员厉声道:“此次瘟疫来势汹汹,圣上极为关心。
如果不能扼止疫情,我们所有人都罪责难逃。你们还有何话要说?”
众官员面面相觑,都不知说什么好。
只有一个比较机灵的官员在观察了一下宁志远的表情后,脑中灵光一闪主动开口道:“属下无能,请大将军指挥我等共灭疫情。”
其他官员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开口道:“属下听命,请大将军吩咐。”
“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大帅尽管开口,属下一定照办。”
“没错,我们都听大帅的,大帅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