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领着一个上了点年纪的人,荀知认识他,上次她醒来的时候就是这位郎中给她瞧的,听闻在京都里是比较有名的。
“快,给小姐看看!”荀夫人赶紧招呼道。“劳烦先生了。”
郎中在一屋人的注释下,询问了荀知的情况,半响后,送走了郎中。
方才郎中说膝盖与手肘骨头并无大碍,只是因软榻有些过高,跌下来有些擦伤淤青,涂抹几日去淤膏就会好转,但要小心切勿又磕碰着了。
荀大人与荀夫人才松了口气。
其实她自己差不多知晓自己的情况,但听了郎中的话更为安心一些。
“栀晴,嬷嬷你们先出去吧!”荀知屏退了屋内的人。
荀大人与夫人见女儿神色严肃,立马知晓女儿定是有话要说,荀大人更是觉得女儿此事不是凑巧。
待屋内只剩下三人时,荀大人抢先一步立马开口询问:“知儿可是有些什么要说?”
荀知点头又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尤其是窗户,才开口道:“我本是有些饿了,就让栀晴去膳房了,然后没坐多久便听见什么声响,便半跪起身准备开窗看一眼,谁知道我才刚触碰到窗户就飞过来一根银针,我躲避时不甚就从软榻摔下去了。”
荀夫人一听眼底的神色全是凝重与凌厉,她想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动她全如意的女儿,她本早就想扫了这府内周围的暗探,碍着丈夫朝中的原因一直放任。
谁知道今日竟然把注意打到她女儿身上了,动谁都好,他们竟然敢动她女儿,管他都是哪个的暗探。荀夫人想到此处,气的马上转身就往室外而去。
荀大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夫人要做什么,并未出言阻止,只说了一句不要引起太大的动静!
他本是有些顾忌的,虽说他是中立不错。但戏子一案牵扯太多。今日皇上朝中大发雷霆,那放棋子之人必定会有所行动,只要做的干净,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刑部断案了!
毕竟他身为户部侍郎插手刑部的事,已经是越线伸长手了,若真当彻查到底,那必定得罪刑部也得罪此案背后牵扯的那些人。
荀大人如何不知,此事到底是哪些人的蓄意为之。如今朝中各派势力争的厉害,他还在斟酌中。可今日此举,倒是让他看不出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威胁他?他荀祥之最厌恶的就是拿家人来做威胁。
荀知见父亲眼底神色转动,知道今日此举目的已经达到。
但还是要推波助澜一下的,“父亲,莫非是今日圣旨之事?”
“虽我往日里只顾着如何玩耍,但父亲从小让我学习颇多,如今这等场面我再如何愚昧都能看出。今日圣旨让父亲与刑部一同查前些时日闹的京都皆知的案子,可父亲分明就是户部侍郎。若非今日这人是故意来府中查探什么的?走错地方?”
荀知醒来这三个月,已经完全摸清了父亲与母亲的性子,还有二人的底线,所以她才以自身作为牵引。
荀大人听了女儿所言,心下感慨万千,感慨知儿竟如此懂事,又很是心酸。他只想让他的女儿开心无所顾忌的长大。
“知儿不必担忧,为父定能护你周全!”荀大人心中叹气,将荀知拥入怀里,慈爱的抚摸了摸她的发顶。
思绪却飘在别处,此事他本只想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他不得不出手查个彻底,当下就在心里暗下决定。
“知儿自是知晓,父亲与母亲是最爱知儿的,但如今府里已经这般了。知儿十六了不是任性的年纪了,父亲与母亲只有我这个独女,旁的府里若是有男儿的,都能替父亲分担忧事。知儿日后定会谨言慎行,不再任性妄为!”
荀大人听着女儿所言,心底一阵暖意欣慰。女儿果然是长大懂事了,其实三个月前出的那遭子事,他就发现知儿没有以往那般跋扈了,如今更是如此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