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白姳没想到司鹤淑会突然出现,反应了一会儿,才掩饰尴尬似的笑道:“鹤淑早啊”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看清楚来的人是沉白姳后,司鹤淑的语气没有那么冷淡。
“我想你了,来看看你呗。”沉白姳看着他还没理好的领口,很大方地抬手将其拉好。
“你、你干什么呢。”司鹤淑捂住自己的领口,接连退后了两步。
“你衣服没理好,我帮你拉一下而已,你反应怎么这么大啊?”沉白姳看着他跟防流氓似的反应,以为是因为杨慧的缘故,所以她对杨慧更是恨得牙痒痒,“鹤淑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有那种心思的。”
“你误会了,等我一下。”语毕,司鹤淑也没管沉白姳听没听清,反手就是把门重重一关。
沉白姳看着距离自己鼻尖只有一尺的门框,心想:刚刚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鹤淑的脸更红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没花多久,司鹤淑就穿戴整齐地出现了,仿佛刚刚那个衣冠不整的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快快快,跟我走,我带你去神都一家店!”沉白姳拉起司鹤淑的手,就开始往外跑,但跑到半路,司鹤淑却突然顿下,并用力地拉住了沉白姳,不让她再往前跑。
沉白姳:“?”
司鹤淑:“你走反了,出府的路在那边。”
魏烟:“噗嗤。”
沉白姳松开拉着司鹤淑的手,转而轻拍了一下魏烟,有些羞恼地小声说:“不许笑。”
“是是是,我不笑了。”虽然魏烟话是这么说,但是她高高扬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
司鹤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放开的手,那里还留着她的余温,早知道他就不开口了。
“鹤淑,鹤淑,”沉白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你发什么呆呢?”
“没有,我们走吧。”司鹤淑用浅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神,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心思。
“哦,好。”鹤淑明明就是在想别的心思,还不告诉她,真小气,沉白姳撇了撇嘴。
沉白姳带司鹤淑来的这家店,是全神都早点店做的最有名的,每日清晨人都会爆满,要包厢的人更是多,所以沉白姳才会特意的起个大早。
进了包厢后,桌上已经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其中沉白姳最喜欢的就是清炖狼山鸡,这道菜鸡肉嫩而爽口,肉的清香混杂着各类香料的味道,人吃了一口就想吃第二口,而且这汤也是清澈见底,几点清油浮在汤面上,看着格外有食欲。
“这是早饭?”司鹤淑看着摆满了一整张桌子的饭菜,嘴角抽了抽。
“这个多吃点对身体好嘛”沉白姳才不想承认,她是吃饭的瘾上来了,所以才会一下子点这么多。
和沉白姳的狼吞虎咽不一样,司鹤淑吃饭总是慢条斯理的,就算是窝窝头就咸菜都能被他吃成满汉全席的感觉。
“你别喝茶啊,喝点这个果子酿,很好喝的。”沉白姳说着就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递给司鹤淑,大有他不喝她就一直盯着他的气势。
司鹤淑受不住她热烈的几乎化为实质的眼神,接过酒杯轻抿一口,酒液入喉带着清香,回味甘甜,确实不错。
反观沉白姳,却是直接一口闷了自己杯中的酒,然后再接着满上,颇有不醉不归的豪迈。
“你家小侯爷,喝这么多酒,没关系吗?”司鹤淑念着自己和沉白姳尚且年幼,不宜多饮酒,所以才这么对魏烟说,想让她劝着点。
但魏烟却是洒脱的很,小手一拍胸脯,自信地道:“我家小侯爷,可是千杯不倒,酒量好得很,司小姐您就别操心了!”
“是吗。”司鹤淑看着喝酒如喝水的沉白姳,摇了摇头,也许是他多想了吧。
“嗝,鹤淑,你、你怎么有两个了?”沉白姳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上,然后伸出手拉着司鹤淑的衣领,把他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拉了拉,“妖怪,你把嗝,鹤淑藏到哪里去了。”
司鹤淑没回答她,而是看向了魏烟,魏烟一看到他的目光朝自己而来,立马就左看看又看看,吹着口哨,当自己不存在。
奇了怪了,小侯爷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不应该啊。
沉白姳的酒量确实是不错,但是魏烟忘了,人空腹喝酒容易醉。
“你醉了,听话。”司鹤淑捏住沉白姳做乱的小手,好声好气地劝着。
“鹤淑”沉白姳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
“嗯?”司鹤淑听着她软软的声音,心像被人挠了一下,痒痒的。
“我要走啦,去很远的地方,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沉白姳红着脸,笑的虎牙都露了出来,“你会不会想我啊?”
“”司鹤淑扶着她,想让她坐正,但沉白姳却不再抓着他的衣领,转而抓着他的手,带着哭腔地说道:“我就知道,呜呜,鹤淑不会想我,呜呜”
“我会想你的,所以”
所以别哭了,你一哭,他也跟着难受了。
“嘻嘻,我就知道你会想我,”沉白姳收了哭腔,满是醉意地昂头,朝着司鹤淑近在咫尺的如玉侧颜,吧唧就亲了一口,“我也会想你的哦”
绵绵软软的触感,像是过电一般席卷了司鹤淑的全身,等他意识到沉白姳做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脑子已经乱的跟团浆糊似的。
而见到沉白姳这一举动的魏烟,这才如梦初醒地走到她身边,慌慌张张地拉开她。
完了,小侯爷亲了司小姐,这事儿要传出去可怎么好,幸好他们在包厢,没多少人看见,只要司小姐不追究,这事儿也就罢了,就是不知道
想到这儿,魏烟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司鹤淑,看上去,司小姐没生气的意思,但偏偏沉白姳是个不怕死的,她用手指着司鹤淑,天真地说道:“鹤淑,你怎么脸红了啊,你是不是也喝醉了?嘻嘻,你酒量真差。”
要命了,小侯爷一直在名声的黄泉路上蹦跶也就算了,怎么还调戏起人家孟婆了!
“司小姐,我、我家小侯爷喝醉了,我就叨扰您了,我这就带她回去,您自便啊。”魏烟扶着沉白姳,急急忙忙地就往包厢外走,走的时候,连往后看的勇气都没有,生怕司鹤淑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