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有马料?”江河问李若渠。
李静姝接过了话头。“家里本是有马的,前不久才卖了,家中的马料还剩下一些。”
哦,这到解释得通。江河琢磨了一下,嗯,这对姐弟倒也不像坏人,今日暂且住下,明日就回巨平吧。县内食物瞿清、韩敬、郭阳可以替自己解决一下,军营中刘荡、潘凤、齐凌和张立在,问题应该不大。
想通了这个关节的江河抬起头来,屋中的一堆姐弟都入了内室,江河也不好贸然进去,等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似乎微微听到李若渠说了声“家里的钱怎么就剩下这点了。”江河憨憨一笑,出了房门。
再过一会儿就是宵禁了,江河直奔县中心,还好有几家店铺尚未关门,江河卖了几个饼、一些熟食,又卖了两壶好酒和一支肥鸡,回到李家。
路上正碰着李若渠。李若渠离得老远就看到江河,连忙上前接过东西,道:“怎能让恩公花钱?”
“好啊,既然你愿意付这个钱,就当是你请我的吧。这些东西一共花了一百七十钱,给我吧!”江河说道。
“这个……”李若渠十分尴尬,家中的钱还不够请江河吃这一顿饭的。
“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能连自己都养不活呢?你是怎么欠上那钱三儿的钱的?”
李若渠羞愧地低下了头,道:“我中了他的计!他们总想和我挑事,和大夫连起来骗我的钱!家里葬了母亲后,本就没剩下多少钱财。若是我赢了,便要赔给他们医药费。若是他们赢了,我便要去寻大夫。”
“一来二去,赔了钱三儿和那大夫不少钱,他们居然想让我拿阿姊抵债,我……”李若渠居然哭了起来。
江河也没有哄过男人,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李若渠停止了哭泣,坚毅地道:“若是平日我守在家中,他们也不敢造次。今日里要缴纳丁税必须亲去缴纳。我特地挑了快要宵禁的时候去的,谁想这也能被钱三知道。”
“我缴完了丁税紧赶慢赶,就怕出事儿。没成想还是出了事情,多亏有恩公在。”李若渠说着停下了脚步。
看他那样子是要给自己磕两个,泠然屹立,叹了口气,道:“快走吧,等会儿宵禁了,莫要被巡城捕盗看到,受了伤不还是得去那坑人大夫那里医治吗?”
李若渠见自己已然离江河十几步远,连忙赶上。恩人说的对,万不可叫巡城捕盗发现。
依照大陈的律令,夜游不归者要杖四十,不能说出理由者,以谋反罪论处。现在的李若渠沾上哪个都得完蛋。
李静姝倚在门旁,看着二人满载而归。
走过来的李若渠发现自己的姐姐脸上挂着平时不常见到的笑容,当下愣了。
姐姐这可不是看着自己,而是看着眼旁的这位。李若渠心下明白,自己的姐姐不会是看上这位公子了吧?
李若渠暗叹,自己姐姐看上谁不好?自己身旁这位连花两百钱都不眨眼的人岂会看上自己的姐姐?
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恩人也看上姐姐,恩人的父母双亲能看上自己这一对潦倒姐弟吗?
李若渠虽然不知道那马儿是大宛马,却也能看出来那马不同于常马。李若渠估计,这位恩人家资何止百万呐,诶,自己的傻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