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夏竹溪的及笄礼后夏夫人越发忙碌起来,何夫人年前为何箬竹定下了亲事,夏夫人也有意将此事提上了议程,虽说她也并不是很着急,但及笄毕竟是给众人一个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讯号,这时候递过来的帖子大多很有些目的,是不得不去的。
“母亲今日又是去谁家?”夏竹溪撑着头有些无精打采,每日最怕见着夏夫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每每此时她总要拉着自己出门应酬,实在是叫人累得慌。
夏夫人捏了一把她的脸不觉有些好笑,都已是大姑娘了还这么不愿出门,“长福帝姬刚生产完,你姨姨邀你去瞧瞧县主。”
“县主?”夏竹溪一下来了精神,帝姬刚生产完还没有五日,封赏什么都不叫人惊讶,只是这封号来的未免过于急切,“旁人成亲之日都未见得有封号吧?”
“县主出生的时辰凑巧,刚下了朝便传了信到宫里,帝后出宫探望说是县主的眉眼与帝姬十分相似,一时高兴立时下了册封的口谕,今日才将谕旨补上。”
帝姬出了名的像今上,想来县主也与今上有几分相似,夏竹溪挑眉不语,刚出生的孩子她并非未见过,当初秦霄然产子时也都说像他父亲,她去细细瞧了,孩子刚出生眼睛紧闭着也看不大清眉毛,身上又都是白色的东西,擦都擦不掉,叫人看了一眼便不想再多看。宝儿近日长大了些,才能看出确实是有些像他父亲,如今县主刚出生不足五日,也不知能看出什么来,想来是人们知道帝姬受尽宠爱为了恭维才说出来的。
“我不大想去。”她拉着夏夫人的手哼哼唧唧地撒娇,“母亲替我想个辙遮掩过去吧。”
“那可不成。”夏夫人抖抖手上的帕子,又拿起请帖递到她面前,“特意写了你的名字又叫人传了话,一定要你赏光过去。”
“自元霖成婚以来,只要有帝姬在的宴请,你大多都要推辞了,如今这么大的喜事你再不去,显得你不像话,也未免有些伤你姨姨的心。”
“母亲又不是不知,我向来不愿意同身份尊贵的人来往,平日里偶尔与官眷们往来就够叫我头疼了,何况是同真正的皇家血脉往来。”
夏竹溪确实是有意躲着帝姬,也确实是不喜欢同身份尊贵的人来往,好在帝姬府与邓府相隔甚远,因着身份的缘故也不怎么到邓府去,平日里即便去邓府去的频繁,倒也少见帝姬。只是再少见邓府宴请也难免要出席一二,便是次数如此之少夏竹溪也不怎么肯去,十次中总有九次是要推脱掉的。就这么慢慢地,邓夫人也察觉出了她怕与帝姬往来,此次特意遣人来请也是怕她不肯前往。
“你姨姨前次同我说,叫你多与帝姬交往,日后有什么事也好有人帮扶一二。”夏夫人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若是与帝姬交好,日后相看人家也方便些。
“与帝姬交好有何用?母亲同姨姨关系如此密切,可见旁人对我们高看一二了?还不如哥哥考上举人有用。”夏夫人被说的一噎,倒的确如此,此前夏竹清尚在广陵时,夏夫人不过与从前就熟识的人往来,可自夏竹清考上举人,有了不少以前只见过几面的官眷们突然对她热络了起来,虽说是人之常情,却也叫人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