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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浩气长存

流云走了,众人也散了。张铭向李晖夫妇道别之后,前往林凤儿在江夏城外的一处住所。

虽然五毒门并不算太大,但是林凤儿也算是薄有资产,在这江夏城之中也有些许房屋。

许清儿随着许霖先行回了竹谷,不过在走之前,却是狠狠地瞪了林凤儿一眼。

许霖拉着有些依依不舍的许清儿,嘴里唠叨着一些女大不中留之类的话急忙开溜。要是再让这个宝贝孙女跟着张铭厮混一段时间,保不齐就是他老张家的人了。

在一处别苑之内,张铭只是提着酒坛,不断地灌着陈年佳酿。这酒自然是林凤儿珍藏已久的,本是作为她的嫁妆所用,没想到却是便宜了张铭。

坐在房顶之上,张铭只是出神凝望星空,就如同在那幻境之中一般,耀眼无比。就连林凤儿此时已是在他身后,他也未有觉察,脑海之中都是那女子的话语,神情。

林凤儿看着他身旁的酒坛,此时的酒坛之内已无几多残余,竟是已经被张铭喝下大多。

林凤儿同样抬头望向天空,银河恒古盘在天际,似乎从未被时间所变动。她缓缓道:“公子可是在烦心着什么?”

寂静的夜里,林凤儿娇媚的声音格外的悦耳,随着的只有一丝丝的晚风。

张铭转头看向她,此时的林凤儿却是洗净铅华,一身淡粉裙装在星光之下如同月宫仙子一般,出尘清新。

本是妩媚无比的她,此时却是如此的真切,那之前倾国倾城的女子,已经在五毒门一战中,变得清澈无比。

看着她抬头望向银河,张铭轻道:“凤儿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是想要将五毒门重新光大,还是想要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丝毫没有提及她曾经说过的陪伴身旁,只是随意地问到她将来的打算。

林凤儿收回目光,坐在张铭身侧,抱膝叹息一声。

“公子可是忘了吗?凤儿已执意追随公子的脚步,为公子付出此生了呢。”

“可是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

张铭移开视线,这次的经历却是让他明白了很多。所谓的侠义,会让他总是身处险地,可是他却并没有感到后悔。

他虽然只是初出江湖,只是结识了李晖夫妇,许清儿爷俩,流云,还有林凤儿。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一直存着一份对于所有人的善意,哪怕付出生命,也不会后悔。

只是他也明白过来,如果自己再次深陷绝境,从此离去的话,会让他身边的人有多伤心,他明白那种感觉。

所谓侠者,他做不到那种为国为民的大义,但是对于对着自己抱有善意的人,他也会无怨无悔地付出所有。

江湖险恶,或许为了一言之怨,就会拔刀相向。

什么都没有说,林凤儿只是抱住了张铭,温软的娇躯贴在他的身上。一个拥抱,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纵然赴死,亦随君往。

“可是,我不能给你幸福。”

虽然林凤儿比他大了许多,但他并不介意这些,只是他在害怕失去。失去爱人,失去生命。

在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他犹豫了,彷徨了,却没有后悔过。张铭知道自己不怕死,他怕的是身边的人会受伤,他怕,从此就永别了。

当福伯满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中,那句永别都未出口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身逝去,带给亲近的人的伤痛,又有多大。

反手抱紧林凤儿柔软的娇躯,张铭突然抬头,神色复杂地望向银河,眼中却是有一丝的湿意。

“凤儿不在乎能不能得到名分,也不在乎公子未来会如何。”林凤儿靠在他的怀中,柔柔地说道:“凤儿只知道,公子便是凤儿的天,若是没有了天,那凤儿还如何继续活下去?”

当他在五毒门中,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的那刻,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他俘获了,包括那颗尘封已久的心。

从来没有人关心她,哪怕是她的亲父,也只是将她当做一颗棋子一般,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了的话,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

周围所有的人,都是对她带着嫉妒的情绪,嫉妒她的出身,嫉妒她的天分。而那些男人,只是为了她的躯体,为了她背后的势力,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初识之下,为她挺身而出,不惜性命。

她已经决定了此生只为他而活,她已经决定了,哪怕付出生命,也要追随在他的身旁,只因为那一颗无暇的心。

此时无言胜有声,星河的光辉将相拥的两人照的如同画卷之人,又似若神仙眷侣一般。

深情的一个吻,两人都已忘我,在群星的注视下,抛却了一切。

久久之后,两人分开,张铭那如同璀璨星辰的双目,柔和地注视着她。

“凤儿,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脱离这江湖世俗,铭必定与你厮守。”

“嗯。”

伏在张铭怀中,林凤儿双颊似霞,听到他的话语,虽然没有给她任何名分,但是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人。

她不要名分,她只需要一直守在他的身旁,为他红袖添香,研墨煮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公子。。”

“别叫公子了。”

张铭抚摸着她的一头秀发,轻声说道:“这样太生分了。”

“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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