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何这巨龙以云雾凝聚的身躯却会感到痛楚,只见巨龙不断翻滚扭曲着,发出一阵阵的嘶鸣。
“好快!好锋利!”
张铭一阵目瞪口呆,没想到流云这么两剑就抵得上他拼死拼活缠斗了许久。
也并没有见他能够用出意境之力来,这却不是返虚境的能力,只是他的剑道,太过锋利。
虽非返虚,更胜返虚。
难以想象,世上竟有如此锋利的剑道,竟有如此锋利的人。旭阳破天剑虽然是兰陵王的随身佩剑,但是大抵与烟雨剑同等,在烟雨剑莫名其妙的开锋了之后,锋利已与其相差无几。
张铭虽然能够用烟雨剑在巨龙身上开出伤口,那也不过是因为他能够稍稍运用意境之力加持在剑上罢了。
而虽然流云之前并没有给云雾巨龙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看到这一剑之后,张铭却是明白过来,这是他在让自己去学习战斗的经验,学习如何去面对敌人。
云雾巨龙的战力虽然与返虚境中期的强者相差无几,但是毕竟还是兽形,或许皮糙肉厚了点,但是却没有人类强者那般灵活多变,是以张铭虽然狼狈了些,却并不会瞬间就被杀死。
而看到了流云那如若流星划破天际的一剑后,他似有领悟,但是却又似是而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的剑,并不如同流云那般无情,锐利,但是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洒脱,飘逸。就如同当年的张君越一般,不带烟火之气,凌驾于世人之上,恍若谪仙一般。
而流云的剑则是锋利之至,取人性命于眨眼之间,毫不留情。
所以张铭看着他的剑,却是无法苟同,这是基于人,基于道,本质上的不同。
“很快,很锋利,但是很危险。”
流云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剑乃杀人之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又何谈危险?若是留情,那又何必执剑?”
默了半晌,张铭摇头道:“当年那场正邪之战,那神秘剑客可曾以剑锋取人?若论剑道,各有春秋,你的道,是损人身躯,弑杀性命之道。”缓了缓,又开口道:“我的道,如同那神秘剑客一般,先问己心,再问他心。我自字浩尘,是以明志,以浩然之气,而斩红尘之恶。你我本质便是不同了。”
流云也是沉默不语,这番对论,却是触动了他的心。他的剑锋则锋矣,却容易伤到自己,刚则刚极,却容易折断性命。
不过他也有他的坚持,在他的心中,那段往事还在不断地闪过,竟是又回想起那当初拿着匕首,意图杀害自己的那个女人。
“心魔!”张铭神色一变,看到流云闭目沉吟,却是气息开始有些不稳,当即知道,击退了云雾所化的巨龙之后,那神秘的云雾已经开始勾动心魔了。
无法顾及流云,也无法助他一臂之力,只得精神稳守神宫,以求不被心魔所迷惑。
“滴答。”一滴水声空灵地从四周传来,此时张铭虽然紧闭双眼,但是意识好像被抽离躯体,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只有水滴滴落的声音不断传来。
这次的心魔幻境,却是没有如同上次一般,出现了各种人物场景,过往回忆,只是一片黑暗不明的地方。
如同过了千年之久,张铭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此时外头不过一瞬之间罢了。突然在空旷的四周传来了一个声音,竟然是父亲张晦!
“铭儿,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离开这里了,不然你只会一直被困在这个地方。”
不动声色,张铭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紧守神宫,保持自己清醒,好不被心魔所迷惑。
张晦的声音又是开口,却显得如同夜枭一般阴鹜:“铭儿,为父不愿困在此地,既然你不愿意杀了我,那我也只好杀了你,总好过我们两人都困死在这里。待我出去,我必定会为你报仇。”
一声利剑划破空气的尖啸传来,张铭却是突然睁开双眼,看向眼前那“张晦”。只见他面目狰狞,神情狠毒,竟然毫不犹豫地挥剑斩向张铭脖颈,想要将他一击击杀。
“呼!”张铭下意识地伸手一挥,突然手中多了一把天青色长剑,剑锋直直迎向“张晦”手中斩向他的宝剑。
“哈哈哈哈!”那“张晦”却是突然大笑,好像如同嘲讽一般,手中的宝剑竟突然消失不见,而他的身体却是合身撞向张铭手中的剑,好像就是张铭要将他杀死一般。
“!”张铭眼中瞳孔急剧收缩,双手却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持着剑,毫不留情地斩向那合身撞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