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瑞冷笑,她倒真是敢!
走到濮阳瑞面前,千禧打了千百回腹稿该如何开口的话语,没等她张口,冷风流动,那个紫色的身影已经不耐烦看她一眼,只留个紫色背影。
千禧张了张嘴巴,看着手里的披风,同时又松了半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完,那个鞠躬尽瘁的管家已上来催促千禧:“王妃快快给王爷送去,王爷自有早起练武的习惯,虽说强身健体,武后比会流汗,身体发热,可这三月春寒的天,流了热汗又不加衣,才更容易伤身子,小的求求王妃了,王妃快去吧……”管家一副模样,着急得很。
“这……”千禧为难。管家王府待了二十余载,深知濮阳瑞脾性,皆没辙,何况她一不受待见的。
不给她迟疑的机会,管家死命催促着千禧。千禧被他催的心慌,也不做它想,捧了披风小跑赶上大步在前的人。
“王爷……”
濮阳瑞停下脚来,转身看着身后抱着披风的千禧,剑眉微皱,眼里不耐:“何事?”
顶着他剥人的目光,千禧抱着披风的手捏了捏,这才开口道:“晨起露重,王爷衣衫单薄,还请王爷珍重身子,把这个带上。”
濮阳瑞珉嘴看着千禧,似要把她看出一个洞。千禧如坐针毡,披风下的手捏得更紧。身后十米开外的管家,目光殷切,望眼欲穿。
濮阳瑞紧紧盯着千禧,千禧不自在极了,想了想,双手捧着披风,递过去,也不言一语,意思明显的很。
濮阳瑞就那样看着她,未置一言。晨起本就天凉,千禧觉得这会子更是凉得紧。
在管家殷切的目光中,与千禧对峙良久,濮阳瑞一甩衣袖,转身既要走,那厌恶之色彰显着有多厌她。
“王爷……”这一次千禧及时唤住濮阳瑞,吸了口气,再次道:“王爷不为自己着想,也还请王爷为启国百姓着想,王爷为启国战神,身子不仅是自己的,也还是启国的,不是么。再者,王爷若是不惜自己,臣妾也……也……”这只是劝说的大道之言而已,只为说服濮阳瑞,只是,接下来未完的话,千禧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濮阳瑞听的皱眉,顺坡追问了一句:“你也如何?”他倒要瞧瞧她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臣妾也……臣妾也……”千禧半天说不出口。濮阳瑞望着她,又是那种眼神,千禧觉得头顶扎了一根刺,没有退路了。
她想了想,闭眼,再次睁开,声音轻缓道:“王爷若不珍重身子,臣妾会……会担心……”音量虽不大,足够濮阳瑞听到。
濮阳瑞:“……”
千禧声音柔顺,实则,内心千涌澎湃。这话显然不真啊,再者,虽为假话,但话语略带羞耻,尤其是他们这般处境。
濮阳瑞着实没想到她会如此说。一时也语塞了。
四周极静,静的人耳朵发鸣。这静只维持了一小会便被濮阳瑞的笑声打破。
笑声粗浑,似嘲讽,似可笑……总之其意深长。颤的千禧有些冷。
“好。”濮阳瑞收了笑。千禧抬头,正正撞上他深不可测的眼。一切似乎都无从探知,那是千禧心怕的眼神。
“王妃即有如此心,本王又岂能让你这般牵肠挂肚。就依你,这披风,本王破例拿上。如此,王妃不必担忧,可把心放肚子里了,这样可否满意,王妃?”他把王妃二字咬的极重,似在提醒着她什么。千禧身颤,看着他面上嘲弄的神色,心里一痛,稍稍低了头,特别伤心。
听见离去脚步声,不用抬头,知他已走远。千禧慢慢抬起头来,眼睛有点红。这时管家从后面快步走上来,对千禧一番称赞。看得出,经这么一回事,这个管家颇喜欢千禧。
还是这位主母王妃有办法,不愧是堰邦君主最喜爱的公主殿下!管家越加觉着,王妃和王爷是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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